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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暖不禁在心裡暗暗叫苦:婆媳關係真是天底下第一難搞的關係,母親在她眼中是世間絕頂的好人,偏生對自己的媳婦也不肯寬容一些,就無怪乎前世章江氏身為自己的婆婆不待見自己了。前世的自己病癆子一個,又有章思穎從中作梗,自己與章江氏能和平共處,沒有撕破臉,已是奇蹟。
白雲暖耐著性子遊說母親,她撒嬌道:「母親,話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哪有做母親的將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比作狗的?母親換一個角度想,那海神娶媳婦的說法本就不可信,紫藤若填了海勢必死路一條,心硯雖是找章大少爺幫忙,那章大少爺也是看了白家的面子才肯救人。無論如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等功德是章家和白家一同記下的,母親就不要介懷了。」
白姜氏這才緩過勁來,睃了心硯一眼道:「無論何時何地,萬不可學你妹妹雨墨,自掘墳墓,自尋死路。」
心硯委委屈屈地蹲身,道了聲:「是!」
白姜氏又轉怒為笑,讓真娘令盛一碗玫瑰露賞給心硯。
這一夜,心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無論是白振軒訓斥允姑的話,還是白姜氏形容雨墨的「自掘墳墓,自尋死路」八個字,都在她耳邊仿佛迴旋,令她無法安睡。
少爺與少夫人夫妻不睦,是因為自己麼?她不敢如此想,自己不過一個小小丫頭,哪有那麼大的魅力?
而雨墨,她的妹妹,嫁到舍村朱家後,又是什麼光景?
第七十七章 花惱
一大早,老院子喜伯便和幾個家人一起將幾盆八仙花搬進了聽雨軒。
白雲暖剛由心硯伺候著洗漱更衣,便聽到園子裡傳來綠蘿、紅玉大呼小叫的聲音,於是攜著心硯出了廂房。
走到房外,見喜伯已命人將幾盆八仙花依次擺在石台上,並過來向她復命道:「小姐,錦繡班蓉官相公差人送來的,老爺夫人已經過過目了,同意送到小姐園子裡來。」
「這花是蓉官相公送給咱白家的,還是點名送給我的。」白雲暖問道。
喜伯答:「自然是點名送給小姐的,老爺夫人才讓直接送到小姐園子裡。」
白雲暖遂將目光調到喜伯身後那些圓潤豐滿、大而美麗的花朵上,有的紅,有的藍,全是新鮮艷麗的顏色,十分張揚惹眼。
綠蘿、紅玉已經圍著那花興奮而好奇地打量著。
心硯問道:「小姐,這花叫什麼名兒啊?好漂亮。」
白雲暖打開喜伯遞過來的花箋,那上面是蓉官寫的關於花朵的信息:八仙花,又名紫陽花,原產於倭國,栽種盆土應保持濕潤,但澆水忌頻繁,雨季要注意排水,防止受澇爛根。冬季,可置於乾燥的室內,以免過於潮濕,造成葉片腐爛。
白雲暖莞爾一笑,將花箋轉而遞給心硯,便下了迴廊,走到石台旁,先是低頭聞一聞八仙花的香氣,繼而又用手輕輕撫摸花朵,但見日光底下,那些花朵比拳頭還大,一個個圓丟丟的,狀似繡球,便笑道:「依我看,倭人取花名,不甚貼切,這花兒長得像繡球,我們管它叫繡球花,不比什麼八仙花、紫陽花來得形象百倍麼?」
心硯已看完花箋上的字,拍手附和道:「繡球花,小姐取的好名字!以後咱們就管它叫繡球花。」
白雲暖又問喜伯道:「蓉官相公除了送花過來,沒說別的什麼事麼?」
「有的,說是後日他在天香園辦專場,還請小姐賞光,請柬在夫人那裡。」
喜伯稟告完,自領著家人們離去。
心硯走到白雲暖身邊,見白雲暖一臉沉思,便問道:「小姐可是拿不定主意去不去?」
白雲暖搖頭,「當然要去,只是需得父親母親應允。」
蓉官是琴官表弟,為著琴官對白家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