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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和溫如呢?」
「她們也去了。」阿娘說著,臉上微微紅,「我是妾室嘛,按中原的規矩是不能進祠堂的,但你父親讓我在這裡等你,回頭同你一道去。阿摩,你父親真是疼你,聽說他還在皇帝面前為了你請了官兒?這可真是開天劈地頭一遭啊……」
溫摩看著阿娘感恩戴德的模樣,心裡略有點不舒服,打斷她:「阿娘,你是我的母親,我能去得的地方,你當然也能去得。去祠堂不是別人去你的恩賜,是你應得的。」
「不能這麼說,這裡畢竟是中原,照規矩……」
溫摩忍不住道:「阿娘你能不能暫且忘了中原的規矩?你是仡族人!」
阿娘微微變色:「阿摩,我們已經來到中原,就最好要忘記我們是仡族人。」
溫摩看著她半晌。
從很早很早的時候起,阿娘就喜歡這樣對她碎碎念,告訴她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個中原,中原有她的父親,有許多規矩,正因為這些規矩,所以父親不能留在南疆,不過沒關係,她們可以去中原找他……
也許是二十年的等待磨平了阿娘的性子,阿娘最大的夢想就是來到中原,和父親在一起,現在,這個夢想實現了,阿娘又有了新的夢想,那就是一直一直在這裡生活下去,永遠也不要和父親分開。
溫摩擄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也露出手臂上好幾道青紫痕跡。
姜知津站在她身邊,眸子猛然收縮。
阿娘也嚇了一跳,一聲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是我為什麼能被封為上將軍的原因。確實是要多謝父親為我請封,但若不是我自己努力,父親也無從請起。」溫摩深深道,「阿娘,醒醒吧,照仡族的規矩也能活下去,而且能活得更好。」
她說完,轉身走出去。
溫家的祠堂離侯府不遠,坐馬車大概一炷香/功夫便能倒。
溫摩和姜知津坐一輛,阿娘坐另一輛。
她心中有氣,一路上都沒開口,姜知津忽然伸出手,輕輕托起她的手臂,擄起她的衣袖,看著上面的傷痕,輕聲問道:「疼麼?」
連聲音都小心翼翼,好像聲音大一些都會弄疼她似的。
溫摩抬頭看他。
他好像總是問她這兩個字。
一股暖意緩緩流轉,沖淡胸膛中鬱積的不快,溫摩搖了搖頭:「當時有點疼,現在已經不疼了。」
姜知津垂下了眼睫,擋住了眼中的心疼。
每一次問起,她好像都是這樣答。
祠堂很快到了。
在祠堂門口,溫摩看到了溫誠。
自從那天在古家別院事發之後,溫摩就沒在溫家見過他,這會兒他顯然是特意守在大門口,看見馬車就殷勤迎上來:「姐姐辛苦了!我怕姐姐不認得路,專門在這裡等姐姐。」
他伸手要扶溫摩,早被姜知津先一步扶住溫摩的手。
「不勞你掛心,我認得。」溫摩冷冷道。
出嫁之前,她曾經來這裡拜別溫氏祖先。
溫誠碰了個釘子,略僵了一僵,不過很快又重拾笑臉,轉頭去扶後面馬車裡的阿娘:「二娘辛苦了,父親在裡頭等二娘呢。要說滿京城的妾室,哪一個有二娘這樣的威風?有一個當上將軍的女兒,還能踏進祠堂,要知道便是貴妾也沒有這份殊榮的……」
溫誠在溫家這樣久,早就摸透了這位二娘的性子,知道她喜歡聽這些話,每次都能奉承出二娘的一臉笑意,但今天不知怎地二娘笑也不笑,只道:「別說了,快進去吧。」
溫摩已經同著姜知津往裡走了。
溫誠明明已經被打發回了原家,這會兒居然出現在這裡,讓溫摩心裡直犯嘀咕。
祠堂裡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