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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處有幾口廢舊的大水缸，倒扣疊摞在一起，缸底缸壁長滿了薄薄的一層青苔，最上層的水缸距離牆頭也不過是大半個人高。

水缸一旁是一個廢舊的木梯，斷了幾根橫梯，已經腐朽。

看來原主小時候還沒少翻牆，真是夠淘氣的。

&ldo;姑娘，從這兒翻出去。&rdo;絮兒興奮的道，立即拉她推上水缸。

她抬頭望了眼牆頭，栗府的牆頭不算低，若她武功完全恢復，根本不用憑藉這些外力。這接二連三的受傷，嚴重影響她武功恢復。

她借著絮兒的手登上水缸，輕鬆的翻到牆頭，牆外面是一片空地，長著低矮的雜草，草間有零星的小花。

&ldo;姑娘，拉我一把！&rdo;缸底太滑，絮兒爬的有些困難，伸手向她求助。

她遲疑了下，終是沒有伸手拉她。

&ldo;今日就別跟著我了。&rdo;說完縱身跳到牆外。

&ldo;姑娘！&rdo;絮兒被栗蔚雲這突如其來的變卦嚇壞了，怎麼可以翻牆出去不帶上她呢？

她慌忙抓了幾把翻到牆頭上，見到栗蔚雲已經走遠，急忙跳下牆頭追去。

&ldo;姑娘。&rdo;絮兒氣喘呼呼的追上她，抱怨道，&ldo;你怎麼可以丟下婢子自己跑了，太不講義氣了。&rdo;

&ldo;外面太亂，你跟出來危險。&rdo;

&ldo;就因亂，婢子更是要跟著姑娘，保護姑娘。&rdo;她緩過氣來，理理衣衫，摳了摳身上沾染的青苔。

栗蔚雲看著她純真的小臉，清澈的眸子，哭笑不得，她還真不需要她保護。

行至主街，見到不少附近進城避難的百姓，拖家帶口，好不狼狽。

她帶著絮兒走進一家車馬行，絮兒驚詫的問&ldo;姑娘，咱們不是去鮮香樓嗎？走過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怎麼還借馬？&rdo;

&ldo;不去鮮香樓，出城去桑山。&rdo;

&ldo;桑……&rdo;絮兒嚇得臉色煞白，終於知道姑娘為什麼剛剛自己跑不願意帶上她了。

&ldo;姑……姑娘，那裡可正在打仗呢！&rdo;

&ldo;你若是害怕，便回去，順便給阿爹阿娘說一聲。&rdo;

&ldo;我……&rdo;回去怎麼跟老爺夫人說？是她幫著姑娘翻牆逃出來的，老爺夫人知道了哪裡能夠饒的了她？

&ldo;姑娘，那兒太危險了，非去不可嗎？&rdo;

&ldo;是！&rdo;她答的斬釘截鐵，不容質疑。

桑山位於修縣北八十里地，是目前距離修縣最近的一處戰場。

桑山地形特殊，在此處交兵不會是兩軍主力，境安軍派出迎敵的多半是重騎兵為主。上次她與孟青楊的親衛閒聊得知，重騎兵的幾營主將中目前只有一位她認識，便是從校尉提拔上來的蔣衡，此人勇猛彪悍，但卻也是狂傲之徒。

若派此人出戰，這場仗，她很擔心。

越過桑山朝南是修縣、淳縣，朝東是益縣，接著便是耿州城。耿州是大周西北的第一道防線，桑山就是防線外的一道屏障，它不能破。

絮兒見勸不動自家姑娘，不情不願的陪著她一同前去。

兩人駕馬經過鮮香樓，樓前門可羅雀，朝里瞥了眼，只瞧見一桌客人，兩個夥計面色緊張的竊竊而談。

&ldo;栗姑娘！&rdo;

忽然上方傳來一聲呼喚。她抬頭望去，二樓臨街的窗戶前，阿泰正對她揮手，高景圭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