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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不是方白派人追她,她也不會驚慌到沒注意到鐵絲。
剛想到方白,方白的聲音就傳進了紀郁檸耳中。
紀郁檸愣怔後才確定她不是幻聽,方白就在門外,聲音不輕不重地叫著她的名字:
「紀郁檸。」
這是女人今天第三次叫她全名。
與平時的「餵」「biao子」「狗東西」全然不同,喊全名這個叫法,讓紀郁檸覺得自己在她眼裡是個人了。
紀郁檸還不至於被方白叫全名而感恩戴德,她只當女人是在玩什麼新的遊戲。
紀郁檸慢條斯理地擦掉指腹遺留的膏體,然後動作輕緩地放下肩處的衣服。
衣服將傷口遮蓋,看不出紀郁檸的身體的脆弱。
與鏡子裡的人對視了眼,看著她眼中洶湧的情緒在瞬間歸於平靜,紀郁檸低頭把紙巾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打開房門。
看著三年來第一次出現在門前的人,紀郁檸眼中平淡如水,平聲叫道:「方小姐。」
第3章
聽到紀郁檸的叫聲,方白微微頷首,「嗯。」
很平常的反應,但在方白身上就有些奇怪,畢竟原主還沒用過這麼平的情緒對待過紀郁檸。
紀郁檸開門後就低著頭,倒是沒注意到女人的反常。
紀郁檸很少直視女人。
一來是噁心厭惡,二來是每次與女人對視,就是是打開了女人的一個開關,所有難聽的話從女人口中一泄而出,再然後,紀郁檸少不了挨頓暴打。
紀郁檸身上的傷處還在痛,如果再挨頓揍,明天她可能就去不了學校了。
這是紀郁檸不想的。
只有去學校,才能不用看見方白。
紀郁檸住校,一周能有五天稱得上是活著的生活,雖然五天裡養好的傷會在剩餘兩天內被加重,讓她宛如行屍走肉。
紀郁檸佯裝懦弱害怕的樣子低垂著頭,方白就這麼看著她的發頂,心裡嘆了口氣。
紀郁檸站得筆直,周身的氣息完全沒有她裝的那股卑微怯懦,反而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等待襲擊的餓狼。
只不過現在,完全是只沒成年的小狼崽罷了。
垂著腦袋的原因,紀郁檸一眼就看見了方白手中拿著一個東西,白色的塑料柱體。
怎麼?擀麵杖打得不過癮,換武器了?不過就拿這個來打她?是不是……
紀郁檸重新看了下,發現那白色柱體像是個藥瓶子。
方白盯著紀郁檸發頂的辮子看了兩秒,隨即抬手,將手在紀郁檸面前展開,「吳姐有事出去了,我來給你送藥。」
東西隨著方白手張開,展現在了紀郁檸眼前。
是瓶噴霧劑,治療瘀傷的。
紀郁檸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抬起頭,心中確定女人是要新遊戲了。
打完人再送藥?那不就是和打了巴掌給顆糖一樣?
只不過紀郁檸暫時還摸不透女人要玩什麼遊戲。
但既然她想玩,那她只能奉陪到底,當作報答女人養她的「禮物」。
紀郁檸嘴角抿著,從方白手中接過噴霧劑,低頭小聲說:「謝謝方小姐。」
低微的道謝聲,像是對敵方的妥協,又像是敗北後心甘情願充當奴…
都是假象。
方白想到了書里的一段描寫:
——紀郁檸在又一次經歷方白的虐待後,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她不再和方白對著幹,不會和方白嗆聲,方白打她的時候也一聲不吭,從不反抗。
——方白以為是她終於把紀郁檸的自尊踐踏在了腳下,讓眼前的人真的成為了出氣筒。可方白不知道是她的每次虐待,代價是她餘燼的生命,紀郁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