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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走吧。”
“……”曹肆诫明白了,卢家这是巴不得江故跟他分道扬镳。
江故此时还戴着曹肆诫撕给他的粗麻蒙眼布,来到案前,垂眸观看那张写满字的宣纸。
曹肆诫有点不自在:“只有我们俩在,就不用遮着眼了吧,你这样能看得清字?”
他始终不明白江故是怎么“看见”的,能感应到周围比较大的障碍物就算了,难道还能在遮挡下看清这么小的字吗?而且他已经知晓了那双眼睛的奇特,总觉得对于江故来说,自己应当是与旁人不同的了,又何必拘束呢。
江故说:“拿下来戴上去的太麻烦了,我能开透视。”
“什么叫透视?”
“唔,就是开天眼。”江故很快看完了曹肆诫的记录,评价道,“你这个法子不错……”
“是吧!”曹肆诫兴奋地说,“我想着那图谱总不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只要我查得足够细致,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可惜没什么用。”江故把冷水泼完。
“……”曹肆诫不服,“怎么没用?现在凛尘堡里里外外都成废墟了,聚锋楼也早被廖振卡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什么了?什么都没有!我不这么找,还能怎么找?你不是说我是唯一能找到它的人吗?”
江故不理会他的急躁,慢条斯理地说:“方法是对的,可惜很难做到你所说的那般细致。你以为这样列出来的事务就是齐全的了?你爹娘有多少事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又有多少节点是你从来没有亲手接触过的?
“再者,你信任自己的记忆,可记忆会有偏差,也会有疏忽,你不过是凛尘堡的少主,顶多炸过几座矿山,看过几块石头,敲过几次锤子,耍过几柄利剑,你能保证自己对自家的产业足够了解吗?
“你觉得,凛尘堡的一切,这张宣纸就能书罄了吗?”
曹肆诫忽然无话可说。
是了,他自诩凛尘堡的主人,可正如江故所说,他对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根本就知之甚少。
他所看见的,不过长辈们捧到面前给他看的罢了。
见他神情委顿,江故说:“先前防着我、算计卢家的时候不是挺机灵的么?难得看你犯这种傻,还怪有趣的。”
曹肆诫抿唇:“江故你适可而止!”
那么到底该从哪里入手?
江故的提议是,还需要寻找旁证。
单单曹肆诫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本身能获取的讯息也少得可怜,但他最有用的就是他的少主身份。
他的思路没错,只要图谱在凛尘堡中,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全面接手凛尘堡。
谈到这里,炭盆里的炭火已经弱了许多,屋子里隐隐有些冷了。
曹肆诫打了个哈欠。
料想他累了一天,已是精神恍惚了,江故便起身离去。
浓重的悲伤和亢奋过后,困意沉沉袭来,曹肆诫收拾好桌案,鞋都没脱就倒上了床榻,拥着棉被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门又被推开了。
又一阵冷风刮了进来。
虚着眼看见是江故,想到他那边没有炭盆,估计是冻得睡不着,便迷糊道:“好冷,把门关上,你随便找个地方窝着睡吧。”
没人接话,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曹肆诫又说:“等明日……明日我就想法子坑卢家父子一把,我堂堂凛尘堡小霸王……要让他们再不敢在咱们面前作威作福。”
江故说:“听见了吧?就问你怕不怕?”
曹肆诫在梦里哼笑:“怕什么,搞点炭来……就告诉你小爷复仇的大计策……”
江故踢了下炭盆:“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