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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鐵樹只差把「譏諷」兩個大字寫在臉上。
杜明昭可沒忘初來時李嬸子有多撒潑,至今欠了她幾兩銀子扯皮不肯還。
這些時日杜明昭想找她要錢,可卻連趙氏與李胖虎的影子都沒見著。
李鐵樹和趙氏乃一家人,問誰要錢不算要。
李鐵樹不屑一顧,「你個黃毛丫頭又不懂算時運,啥也別說了,我回家去了。」
「我給你算的財運可不咋好,信則有啊,李叔。」杜明昭勾起唇,話一落剛要邁出宋家門的李鐵樹果真停步,她又道:「我算到你家定會賠銀子,就這樣。」
「莫名其妙!」
李鐵樹一聽就覺得自己被耍了,氣呼呼地就走。
宋杞和笑而不語,側過頭望她,「杜姑娘不止通岐黃之術,還鑽研易經算卦?」
「沒有,我亂說唬他的。」杜明昭訕訕笑著,「李嬸子原欠了我一條新裙,我是在想法子讓他家將錢還我。」
「很貴?」
「當然啊!」杜明昭數著手指頭,「三兩吶,攢了我近一年!」
沒法子,沒錢就是容易變得摳搜,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杜明昭了,她花一個銅板都會心疼許久。
宋杞和桃花眼眯起,笑意從眼尾傾瀉,「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杜明昭想說他才不懂,可還沒說完自己立馬後悔。
她幹嘛和宋杞和道這些有的沒的?
她得離病美人遠一點。
杜明昭當下不再多談,和宋杞和道別,「我回去了,娘還等著我吃飯。」
她態度轉變的太突然,從軟糰子似生笑的姑娘變得冷淡起來,宋杞和敏銳地察覺她的不願,眸子沉沉凝住。
他還以為先前她樂意吐露心聲,已是願意接納自己了。
只是錯覺。
宋杞和食指緊緊扣住拐杖,指尖發白。
……
一連五日,杜明昭都在家中溫習薛徑給她的醫書。
這幾本同為初學者入醫門必學,包括人體脈絡結構圖與常見草藥種類,看見穴位脈絡杜明昭雙眼一亮,她知道自己有機會再持銀針了。
遵循薛徑教導,杜明昭每日都有四個時辰會待在薛徑的藥堂。
五本書習完,薛徑考了她一番書中醫理,杜明昭一一作答,全部都能做對。如此,薛徑便又讓她習字練字。
前世杜明昭隨爺爺學了一手瀟灑走筆流暢的行書,可這邊原身是個字寫不好的,她只能假裝難看,每日都練上兩個時辰。
練好很難,裝丑也很難。
杜明昭喪著臉又練了幾日,薛徑終於覺得她字能入眼了,便開始允她入前堂觀坐診。
村內來薛徑這兒看病的不會太多,看診總會要診金,多數人寧肯自己苦熬,也不願花家中好不容易攢的幾個銅板。
上午前堂就來了一位病人。
杜明昭一看,是王家的王二牛。
王二牛見杜明昭端坐木桌左側亦是訝異,甚至還有幾分怨怪,可他這會兒頭悶悶的,拿不出力氣斥杜明昭。
「哪兒不適?」薛徑邊把脈邊問話。
王二牛乾脆無視了杜明昭,只磕磕巴巴道:「腦子昏,眼睛還酸漲,連帶喉嚨這塊乾澀了兩日。」
薛徑又道:「張嘴。」
他又給杜明昭一道眼神,示意她來看。
王二牛張了嘴巴,杜明昭接著道:「伸出舌頭。」
這次一聽是杜明昭開的口,王二牛就有些不樂意的,可薛徑還卡著他的下顎呢,他又沒法動彈,只能照做。
「舌泛白,舌苔微紅,加之雙眼猶有血絲,悶頭難耐,是風寒之症。」杜明昭提筆在嶄新的筆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