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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驛站外,隨劉徇又匆忙趕往軍中的劉季等三人亦是莫名疑惑。
原以為大王深夜趕回,定是掛念王后,要宿在驛站,是以他們也正解下甲衣,預備歇息。
豈止床鋪還未鋪好,大王竟又喚他們再趕回軍中。
三人錯愕的同時,對劉徇又是欽佩又是同情。
有那樣美貌翩躚的王后,卻偏偏是太后親女,於這奔波途中,更不得機會好好親近溫存,只一心撲在公務上,這蕭王,當得實在有些憋屈。
也只有劉徇這等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為常人所不能為的,才能挑得起這天子丟下的爛攤子。
想起突然壯大不少的隊伍,三人望向策馬在前的劉徇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敬畏。
先前劉徇為兄長鋒芒掩飾,雖有賢名,到底不如劉徜,過去眾人投奔,也皆是衝著劉徜而去。如今劉徜已逝,劉徇經此一事,定會聲名遠播,於冀州掀起不小的波瀾。
待回營中,大多士卒已就寢,只餘數隊四處巡邏守夜。
劉徇令劉季等自去安歇,自己則取出一幅大漢疆域圖鋪於案上,舉著油燈於冀州一地細看,心中暗暗估量著眼下形式。
此時,前去安頓赤巾軍的郭瞿也恰入內,捧數十人連夜趕出的,書滿赤巾軍眾人姓名編織的上百卷竹簡來拜:「大王,赤巾萬餘人皆已編入行伍,登記在冊,明日再曉以軍規,稍加訓練,便可啟程上路。」
劉徇放下疆域圖,目光略過一卷卷齊整的簡冊,沖郭瞿點頭贊道:「君卿果然有才,短短數個時辰,便能將諸事理清。」他先前因勸娶一事,對郭瞿刮目相看,近來觀察,更覺其是個不可多得的謀士,遂存心要考他一考,「不過,孤雖言明後日啟程,卻尚未定下,這冀州一地,究竟自何處入手。」
郭瞿投劉徜兄弟門下已界三年,未得重用,此刻忽被問以如此重要之事,登時雙目一亮,思忖須臾,拱手道:「瞿愚鈍,不敢揣度大王心思,只略言拙見。」
說罷,他捋著鬍鬚上前兩步,兩指併攏,指著疆域圖中的冀州一地道:「冀州雖占地不廣,卻為九州之首,素為溝通南北的要塞。如今,雖郡國並行,可冀州之地,除一真定為國外,其餘皆為郡,除各郡守外,每一地豪強大族,乃至流寇匪徒的勢力,都不可估量。」
他並起的雙指漸指向圖中冀州正中那一塊:「依臣之愚見,當先聯與大王同為宗室的真定王。真定國小,王手中卻擁兵數萬,實力不容小覷。然與環伺周圍的諸郡相比,卻微不足道。大王不若以此為據,借其力將四面之敵各個擊破。」
劉徇面上露出讚許之色,此人果然不錯,雖與他所算略有偏差,卻十分獨到。
「君卿所言十分在理,容孤思量再做定奪。」
說罷,他命郭瞿下去,自己則長久立在案側深思。
真定固然是關鍵,必會先拿下,可他的目光,絕不止於此。
……
第二日,劉徇長留軍中。
奔波多日,阿姝好容易有閒暇,便敞開屋門,與鄧婉一同,喚來雀兒等婢子,圍坐一堆,婢子們打著針線活計,阿姝與鄧婉則取了棋與箸,玩起了六博。
棋局焦灼,一盤便是一個時辰。二人輪流投箸行棋,玩得不亦樂乎時,趙祐恰自外歸來,見妻正雙眉緊蹙,苦思冥想,不知如何是好。
他哂然一笑,坐於鄧婉身側,細觀棋局,便一言不發,直接替她行出一步。
阿姝瞪著棋碟片刻,不滿的扔下手中玉箸,沖趙祐撒嬌:「阿兄又幫阿嫂,你們二人,欺負我一個!」
鄧婉掩唇輕笑,瞥一眼方才經趙祐那一步後,便倏然扭轉局勢的棋盤,伸手一捏阿姝白淨的俏臉,促狹道:「阿妹若覺不公,不若請大王來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