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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啊,不去的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吧。」
吉野凪站在廚房裡,右手拿著煙,說出了跟那天一樣的話,「你這個年紀容易把什麼事都想得太沉重,學校不過是個小水槽,還有大海和其他水槽,選你喜歡的就好。」
吉野凪說完這話,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高興地說,「我剛才說得真好,居然講出了名言,不愧是我!」
「那媽媽,我可以跟著你去你的公司看看嗎?」
吉野順平露出了笑容,「媽媽的水槽,感覺舒服嗎?」
「這個啊,公司的話最好還是畢業成年以後再進去吧。」吉野凪歪著腦袋,把香菸的灰色部分磕到了菸灰缸里,「不過如果順平只是想去看看的話,可以哦。」
「那我今天跟著你?」
「下午吧,我把公司地址寫給你,你下午過來接媽媽回家?」吉野凪露出了興奮的表情,「這樣的話媽媽就可以跟順平一起順道逛超市,進行久違的親子活動啦!順平今晚想吃什麼?對了,要不然來一個壽喜鍋?這樣的話需要買……」
吉野順平看著自己滔滔不絕的母親,終於有自己有一種活著的實感。前幾天的自己就仿佛是一個對這世界隔著一層紗的旁觀者,冷眼看著一切,覺得任何事情都跟自己無關,就連被暴力毆打都覺得無所謂……只有在媽媽身邊,吉野順平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還是個人。
媽媽就是我的枷鎖,我不會允許別人毀了她。
看著媽媽高高興興地去上班,吉野順平剛想微笑,卻在下一刻感覺到了嘴角傳來的疼痛。
破皮了,這次他們打得真狠。
吉野順平熟練地翻出家裡的藥箱,取出棉簽和碘伏藥水,撩開自己右邊長到擋住眼睛的劉海,對著洗手間的鏡子一點點清理著傷口。鏡子裡面,吉野順平掩藏在劉海下面的傷口被□□裸地展現了出來。
那是密密麻麻的燙傷,是用還燃燒著的滾燙菸頭直接往額頭上戳才會留下來的痕跡,是皮膚難以自我恢復的疤痕,更是當初吉野順平被人堵在學校小花園裡欺辱的證明。
當然,現在這些證明又增加了,新的傷痕不僅在嘴角,還在吉野順平的身上,在那一個個青紫色的淤青上。
而這些,都是同一批人做的事情。
明知道他們會死,卻不去提醒他們,自己真是個壞蛋。不過,應該也沒有人會怪罪自己吧,畢竟自己只是做了大多數人曾對自己做過的事情,那就是對他人的死活漠不關心。
對我懷揣惡意的人啊,你在死後是否也會下地獄?是否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還是就跟現在一樣,痛罵著我的知情不報,詛咒著我,想讓我也下地獄,並且瘋狂地想要攻擊我,卻從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喜歡的反義詞就是討厭,我討厭那些傷害了我的人,這才會對他們的死亡感到欣喜與痛快。
我可真是個壞蛋。
第3章
就算有一個可以讓自己討厭的人死掉的按鈕,我大概也不會按。但是,如果有可以讓討厭我的人死掉的按鈕,我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吉野順平
………………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一天的下半場。吉野順平拿著手中的紙條,在路人的幫助下來到了自己媽媽工作的地方。
吉野凪工作的地方不是非常遠,但是加上等車的時間,到公司也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看著眼前並不起眼的小樓,吉野凪從旁邊狹窄的樓道進去,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媽媽所在的公司。
公司並不大,是日本最典型的那種小型私人會社。吉野凪爭坐在電腦面前,一邊歪著頭接電話,一邊雙手瘋狂打字,還在進行對帳。
沒錯,吉野凪是個會計。
會計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