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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郡垂頭找藉口:「小孩放學……」
衛凱旋搶著說:「叫他下課後打車來這邊,住我房間。」
葛郡看看他,又看看薛逸璞,表情很痛苦。
衛凱旋悄悄問:「是不是我媽對你說了什麼?不好意思,她現在有點糊塗,工資這些事,我們瞞著她就行了。」
「不是的!」葛郡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薛逸璞,小聲請求,「你能不能迴避一下?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單獨跟凱旋說。」
薛逸璞起身,衛凱旋叫住他,鄭重地說:「他是親兄弟,家裡這些事,都不用瞞他。」
葛郡拿起杯子一口灌完,用力捏著杯子,把紙杯掐到變形了,終於拿定主意,壓低聲音說:「麓麓幫忙交的費用,根本沒退給她。」
「什麼?」
葛郡的臉色比他更難看,接著說:「你記不記得,那時候碰上有問題,醫保報銷滯後,開始交的錢不夠,是麓麓墊了四萬塊錢。本來說好報銷下來加上餘額原路返回,剛好退到她帳上。大姨叫我搶在你休假之前去辦出院手續,告訴我一定要退現金,退了三萬八千多。」
衛凱旋面如死灰,薛逸璞搶著問:「你阿姨把錢拿走了?」
葛郡點頭,苦著臉說:「我覺得這樣不行,只好騙麓麓,說是我遇上困難,借用了。我一直想把這個錢填上,剛好趕上奕澤摔了半月板動手術加住院花了幾萬,他讀書開支大,你姐夫收入也就那樣,我們一直沒攢下什麼錢。今年好不容易湊了一萬,想還她。麓麓不要,叫我先留著給孩子用,說她不著急。她反覆叮囑我,叫我不要跟你提,說你事情多壓力大。人家這麼好,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媽的,原來是賊喊捉賊!
薛逸璞走到衛凱旋面前,咬牙切齒說:「進去把這個事說清楚,趕緊給人道歉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衛凱旋癱坐在那,紅著眼眶說:「我媽這麼做,全是為了我,我不好逼她。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麓麓,可是我媽這身體……我去賠罪,我去!」
他媽以為麓麓把他的錢要走了,所以絞盡腦汁用這種方式把錢拿回來。她捨不得多花一毛錢,所有的錢都存在那兩張卡里,全是留給他的。她是做錯了事,可是她就快不行了,她只是一個願意為兒子付出一切的母親,他怎麼好戳她的心。
薛逸璞薅起他,表哥之錘,終於砸了出來。衛凱旋不躲不避,任他打,嘴裡反覆喃喃:「是我對不起她,我去賠罪。」
葛郡上前勸,薛逸璞不想誤傷到她,鬆開手,把人丟下,指著他的臉說:「就現在,我幫你撥電話,你告訴她,你同意分手,以後再沒有瓜葛!」
衛凱旋撲上來捂手機,哀求:「不行,我不能分手。」
「你有什麼資格說不?我草!」
薛逸璞甩開他,火速撥元麓的電話。
葛郡手足無措地檢討:「怪我不該多嘴,哎呀,都是我不好。」
一聲一聲的「嘟」,像是一拳一拳砸在心口上,等聽到那聲熟悉又想念的「餵」,衛凱旋心中有無限的羞愧不斷湧上,艱難地說出:「麓麓,我同意分手。對不起,是我……」
「謝謝,再見。」
「再……」
她早已掛斷。
薛逸璞毫不客氣地說:「謝謝是我的,再見才是你的。你別為難你姐,等下她辛辛苦苦付出,又莫名其妙背個罪名或者背身債。你別跟我說生病不生病的t?,這個生病那個生病,然後你就縱容她們使勁欺負人。我沒聽說過這樣的道理,再怎麼生病,那還得是個人,是人就要講對錯。元麓做錯了什麼?憑什麼所有的委屈讓她一個人受了,她跟你談這場戀愛,什麼都替你想到了,她得了什麼?我草!我他媽回家就寫檢討去,我是幫凶,我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