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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變故來得突然,一眾將士原還有為了保全家人想與她殊死一搏的,聽聞這番話頓時鬆氣。
是以席玥這差事辦得十分順利,憑著宮禁的腰牌與手中的虎符,一行人即刻湧入皇宮,直奔鳳鳴殿而去。
伴著衛梔一聲令下,鳳鳴殿已被衛家私兵團團圍住。大殿四周劍拔弩張,更有幾人之間入了殿,凶神惡煞地靜候命令。
衛珂駭然:「母親……你做什麼?」
衛梔垂眸不言,繼而又聞嬰孩啼哭聲響起。衛珂下意識地望向寢殿,轉瞬卻覺這聲音並非來自寢殿。
他茫然四顧,很快看見一人抱著一個嬰孩進了殿。衛梔面無表情地將孩子接過,看看衛珂,又將孩子遞給他:「這孩子,日後便是陛下所生的皇女,是你的女兒。」
「什麼……」衛珂怔然回不過神,「裡面明明……」
「陛下沒生過皇子,從未。」語畢一睇身邊的將士,既有二人朝寢殿走去。殿中,虞謠聽到他們的對話,心底直呼一聲:好傢夥!
她剛才說生下的是皇子,不過是想戲弄衛家一下,不料卻又套出一個好大一個瓜!
她知道她們要去母留女,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第二手準備!
在那兩名將士推開寢殿殿門的瞬間,衛珂觸電般回神,一把撲向衛梔:「母親!您做什麼?您……您這是謀反!」
衛梔身形絲毫不動,垂眸看著他,眼中大有幾分失望:「我這是在保衛家的榮耀,保你的榮耀!你這副樣子……」她搖搖頭,「真是比你大哥差得遠了!」
語畢她一把推開衛珂,下頜輕抬,不怒而自危:「陛下誕育皇女,自己卻不幸難產而亡。席貴君……悲傷過度,觸柱而亡殉了陛下。」
「諾!」兩旁的將士沉沉一應,進殿的便又繼續要進殿去,另有兩人慾上前去押席初。席初眉心微跳,抬手扣住腰間長劍:「你敢?」
「呵。」衛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席貴君,你是自己赴死求個體面,還是在下來動手,送你歸西?」
她說得毫不委婉,只等席初退卻,自去赴死。至於他手中的那柄劍,她根本沒看在眼裡,她武藝精湛,一柄未開刃的長劍就是做得再精緻漂亮也傷不到她分毫。
然而下一瞬長劍出鞘,寒光一凜,直抵衛梔咽喉。
衛梔切齒垂眸,驚然發現這劍竟是開過刃的,再做細看,又覺有些眼熟。
席初風輕雲淡地睇著她:「這劍昔日能殺你兒子,如今便能殺你。衛大人三思而後行。」
前後腳的工夫,寢殿中響起驚叫:「陛……陛下?!」
衛梔猛地側首看去,短暫的安靜之後,女皇衣冠齊整地走出寢殿,哪裡又半分剛生完孩子的樣子?丞相隨在女皇身後,二人一併冷淡地看向她。
緊接著,殿外拼殺聲慘叫聲驟然掀起又很快落幕。衛梔依稀知道那是衛家私兵被撂倒的聲響,額上終是沁了一層冷汗。
虞謠靜立在那裡看著,廝殺過後,席玥很快入了殿。
她抹了把臉上沾染的血跡,抱拳跪地:「陛下,臣救駕來遲……」
「這是標準台詞嗎?」虞謠黛眉微挑,輕輕撇嘴。
席玥:「……」
虞謠:「瞎寒暄什麼,快把人押出去。丞相年紀大了,要回去補覺。你若回來的快,倒還趕得上和你兄長一起用個膳。」
「諾……」席玥含著笑應下,擺手一招呼,隨同而來的禁軍就入殿押了人走。
許是因局勢反轉得太出乎所料,兵敗得又過□□速,衛梔愣在那裡,虞謠說完那一長串吩咐她都仍沒回過神。
直至禁軍入殿要押她離開,她倏然回魂,猛力一掙。
席初手中的劍頓時又往前抵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