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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笑了聲:「我餓了。」
「……哦。」她連忙回神,回首吩咐宮人,「快去傳膳。」
此後又養了月余,席初的身子才算基本好了。太醫說他內傷已大體養好,外傷也已好了大半,只是久坐久站容易疲累,外加身子虛些,總覺得冷。
彼時已是六月末,天氣早就熱了。虞謠為了假孕衣服里塞了層薄薄的棉墊都常覺熱得難受,席初卻要穿著冬衣才不覺得涼。虞謠便著人從庫里尋了幾張上好的墨狐皮出來,給他制了件大氅保暖。大氅制好後果然很實用,他在殿裡走動時可以穿著,在茶榻上讀書還可以當毯子蓋,虞謠便常看見他一身雪衣坐在茶榻上,蓋著墨色大氅,黑白相映,一派瀟灑。
七月初的一天,虞謠早上醒得早,上午又忙了大半日,中午一覺睡得昏沉。席初倒因讀著本史書入了迷,一時毫無睡意。
是以素冠入殿時一個「陛」字剛到嘴邊,見虞謠仍睡著就忙噎了聲,略作斟酌,舉步行向茶榻:「貴君。」
席初的目光猶自在書上停了一息,讀完眼前的一小段才抬眸。
素冠頷首壓聲:「衛御子在外求見。陛下早先吩咐了不見他,可他這人您也知道,慣會軟硬兼施。此行他帶的宮人不少,一邊將話說得圓滑,一邊又有要硬闖的意思,貴君您看……」
席初聞言會意:「我去看看。」
語畢他就起了身,心覺這個季節穿著大氅去見人太過奇怪,就將大氅隨手放在了茶榻上,衣衫輕薄地向外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寢殿,素冠多有幾分歉意:「奴原該將他攔住,只是他在冷宮時也大病了一場,兩日前才剛好。現下他又是這麼個身份,奴若硬攔有個磕了碰了終是麻煩。攪擾貴君了。」
席初一哂:「不必客氣。」
說話間已至外殿殿門處,席初舉目看去,衛珂正立於殿門外。他清減了不少,錦衣華服穿在身上,顯得身形愈發單薄。
抬眸看到席初,衛珂怔了一怔。
席初淡看著他,他牙關緊緊咬住,沉息須臾,終是低頭,向他一揖:「貴君安好。」
「免了。」席初這才啟唇,聲音平靜得毫無波瀾,「陛下無心見你,我勸你快些回去,別惹不快。」
語畢他睇了眼宮人,早已候在兩旁的御前宮人見到他來心中就有了底氣,即刻上前,欲將衛珂「請」走。
不料,衛珂驀然跪了下去:「貴君!」
剛走上前的宮人們連忙退開,席初眉心一跳。
衛珂膝行上前兩步,哀聲央求:「貴君,從前的事皆是臣侍的錯,貴君您恨臣侍,臣侍無話可說。可如今……陛下身懷有孕,貴君好歹讓臣侍見陛下一面……」
「我說過了,是陛下不想見你。」席初搖搖頭,「素冠,差人送御子回去。別擾了陛下歇息。」
「貴君!」衛珂聲音提高了兩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席初,「你我之間……我已輸了,我只求你放下私心為陛下想一想。她若真的厭棄我至此,就不會放我出來,更不會明言腹中皇女是我的!你如今這般擋在中間,可為她考慮……」
「阿初哥哥。」沉靜的女聲忽而從殿裡響起,令衛珂一怔。
席初亦是一怔,不及轉身便覺雙肩一沉,墨狐大氅攏下來,他周身都一暖。
他回過頭,正迎上虞謠的笑:「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這就回去了。」他還以一笑,攬住她,就要轉身回去。
殿外的衛珂自不甘心:「陛下!」他急急地起身想要上前,素冠不作聲地一擋,阻住了他的去路。
他腳步頓住,口中卻沒停:「陛下,臣侍只想見陛下一面,貴君他……」
虞謠黛眉淺蹙,稍側過首:「他是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