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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一转,呵呵一笑,“是,是……不知安隽王驾到,乐师宋旭有礼了。”他一点没有小民见了王爷那样的拘谨与提心吊胆,反而十分随意轻松,他身上有股如这竹林般的清新之气。
“你就是那个新入宫的乐师?”肖旻惊讶地问。
“正是小民。”
谢朝华没有想到眼前的清新爽朗少年竟然就是那个入宫的乐师,她实难将对他的记忆与眼前这少年的样子对上。
肖旻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目露笑意问:“你适才弹奏的是何曲子?我竟从未听过。”
“是我自个儿随意弹的,并没有曲名的。”他微微一笑,低着头,“天底下曲子何其多,王爷又岂能都听过。”他这句虽然是自言自语地嘟囔,若有似无,可谢朝华还是听见了,她两世都在极讲究规矩的环境下生活,从未见过如此自在之人,他怎么能这样快乐无忧呢?
肖旻也似对他极感兴趣,问了他好些话,原来宋旭来御学院据说是给贵女们弹琴授课的。
谢朝华心中奇怪,虽然她自己对于身份并不看重,可乐师的地位其实比平民还要低上一层,如何能给御学院里这些个贵族女儿上课呢?宋旭仿佛看出谢朝华的疑虑,冲着她微微一笑,道:“许博士那日来乐坊跟我对弹,我说他琴声太过矫揉造作,一昧追求悠扬清高,反倒落了下层了。乐器不过是表露人内心的感受的工具而已。”
谢朝华怔了怔,她显然是被这眼前少年的举止所震慑到了。这身份如此低贱的宋旭,姿态娴雅地娓娓道着,他身上显露出来的自信超过了谢朝华认识的所有贵族子弟,她想宋旭这样性格张扬的人又是如何能在宫中生活?
看着他笑起来面上的酒窝,月儿弯弯的眉眼,快乐无比的神情,宋旭这少年浑身上下有种让人无法对他生气的气韵,即便他举止无礼,即便他说话随意,可他好似还是讨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哦,你既然如此说,不如弹一曲给我听听如何?”肖旻笑着问道,他好似十分欣赏眼前的宋旭。
“是,王爷。”宋旭终于恭敬地行了个礼,“不知王爷想听什么曲子呢?”
肖旻道:“既然曲由心生,就随你自己高兴吧。”
宋旭的目光却又转到谢朝华的身上,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推开琴弦,开始弹唱。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这一曲缓缓而出,将谢朝华的思绪引向了梦中,她仿佛看见了那个着杏子红单衫的妙龄女子,乌黑的鬓发像最先生开得暮色,带着柔软而细腻的微光。站在江边眺望,四面是浩瀚江水,何处是西州?
琴弦拨动,也拨动着谢朝华的感触,她不知不觉双眸有些潮湿了。“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想来世间的男子都是为了功名而冷落红颜的,却体会不到那倚栏而望盼君归的愁苦心绪。
此时的谢朝华心早已不是妙龄女子那样充满幻想与憧憬了,她早就知道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白马轻裘的锦衣少年,不是到达那所谓的西州便能与君相伴的。
“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宋旭唱完了,四周寂静无声,好半天肖旻才缓缓鼓掌,“乐为心声,难得你有此境界。”肖旻此刻早已不端着王爷的架子,这少年的确有种超越身份的自得其乐,与他在一起,仿佛人们都会忘记身份。
“哎呀!弹了半天,我肚子饿了。”宋旭捂着肚子,突然嚷嚷道。
谢朝华一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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