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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边染上霞红,金色余光照进珍香楼,一桌子人才散了席。
“彭掌柜,还是老样子,月底咱们家何大叔会来跟你结总帐。”窦德男站在柜台前同老掌柜说话,此时窦盼紫和小金宝已走到外头吹风,怕待会回到家酒气太浓,挨云姨骂。
“呃……这个,五姑娘……”彭掌柜面有难色。
“有困难吗?”她秀眉微挑,“我记得咱们都是月结的方式,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啦,问题出在贵府的云、云……”他说得有些气弱,“她说了,若是、若是四姑娘和六姑娘又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这儿喝酒,就不准她们签帐,要不然,所有的支出全得白珍香楼自个儿负担,她不管的。唉,五姑娘,你要体谅我呀。”
原来是云姨下的“禁制令”。她明白地点点头,不想为难店家,遂从腰间解下一块流苏玉佩,放在柜台上。
“彭掌柜,我身上的银两恐怕不够,这块玉佩先抵给你,我过几天再来赎回,可以吗?”她可能得跟大姐、一二姐和三姐借钱了。
玉佩温润翠华,上头的雕功细腻无比,一眼即知上品,焉有不好之理。
老掌柜伸手正要来取,另一只男性大掌竟快他一步,自窦德男右肩探出,稳稳压住那块翠玉。
“酒帐我付,别动她的玉佩。”齐吾尔嗓音略低,手臂一去一回,柜台上的翠玉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锭金元宝。
“你──”窦德男迅速回身,才发现这真是个不智的举动,因他站得离自己好近好近,几乎要贴背了,而她这么一转,人彷佛被他困在柜台和男性胸膛之间。她发觉自己又说不出话来了。
“客倌、这……这太多啦!”
“剩下的赏你。”他丢下话,拉着她便往外走。“我送你们三位回去。”
“古噜噜、巴哈哈和宝喀喀他们呢?你不跟他们走吗?”他说他是大汉子、瘦汉子和胖汉子的老朋友,她以为他们应该会有许多话要谈,怎么他反倒要送她们回家了?
他侧目对她牵唇。“送姑娘回去后,我自然会去找他们。”
“不用了,大街走到尽头再转个弯就到四海镖局了。很近的。”她脸微热,心想是喝酒的关系。一抬眼,窦盼紫和小金宝相互搭着肩走在前头,也不知在唱些什么,引来了好些目光。
“你、你放开找。”她的手腕还教他握住。都不知自己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明明没喝多少酒,脸却烫得不得了。
他轻唔一声,如她所愿的放开,顺势将取回的流苏玉佩放进她柔软的掌心里。
“收好。”
窦德男紧握着,眸子瞧向他。“谢谢你。是咱们提议来珍香楼喝酒的,没想到最后却让你破费了。”
他爽朗笑道:“谁请都一样,这顿酒喝得很畅快。”
“下回换我请你。”她不假思索地说,白里透红的脸庞在夕阳下像镶着一层淡金,率真可人。
他点点头,与她并肩而行,忽地开口,“你和你的孪生姐妹不太一样。”
“阿紫是短发,削薄至耳上,她说这样方便许多,而我留长发,当然不一样了。”她下意识踢着小石子走着。
“我不是说外表,而是你和她的气质也很不一样。”虽也不拘小节,心思却细腻许多。
闻言,她垂着头轻咬唇瓣。
“呃,我这么说没要冒犯你的意思。”
“我知道。”暗定微乱心神,她英气的双眉明朗飞扬,与他对视了会儿,跟着转移话题,“你和古噜噜他们,都是塞外来的朋友吗?”
“我以为,我的口音已听不出塞外的语调。”
“是听不出来。不过,你的皮肤偏向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