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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李澳中挥手打断他说:“老冯的服装自产自销,南方有固定的买主,不会有人因为这个报复的。问题出在烟厂。”
冯世贵目瞪口呆:“这……你们都知道了?”
乌明清一笑:“听说白老板还很年轻,也很漂亮,什么时候见一见?”
冯世贵闭了嘴。
李澳中的脑子里翻来覆去仍是那双多余的脚印,隐约觉得他的身分十分特殊,一定就是此案的关键。顺着脚印向外走,到了库房门口,面粉渐渐淡薄,脚印消失了。门外的秋天呈现出一种铅灰色,似乎在那背后有天神在挥舞着沉重的刀斧。刀斧……思维渐渐凝聚,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李澳中四处张望,忽然看见了落在地上被撬的七扭八歪的门锁。怎么撬成了这个样子?仅仅把它撬开不需要撬到这种程度的。李澳中看了看插门的铁杠,上面只有一些轻微的变形。突然间他恍然大悟,飞快地跑到大院门口察看门锁的撬痕,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那双多余的脚印只不过是一个内贼,他有院门和库房的钥匙却没有地下室的钥匙,院门和库房的锁是用钥匙打开的,打开后再撬锁只是为了掩饰这把钥匙而已。当然,门锁不用钥匙也可以撬得开,不过夜深人静,那声音只怕整个神农镇都听得到。”李澳中慢慢地分析。
“那这个内贼怎么会在库房只留下一双脚印呢?”乌明清问。
“很简单,他需要进来指明地下室暗门的位置,然后便溜之大吉了。老冯,有这个内贼的人选了吗?”李澳中说,“没有也不要紧,反正有了他的脚印,就跟指纹一样保险。”
李澳中看见冯世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奇特的颤动,两片肥厚的没有肌肉的腮帮子竟像妇女手里的布匹一样抖了起来,同时眼睛里闪出两把冰冷的尖刀:“是卢老头!能够进入库房的人只有他才是本地人,同时拥有两把钥匙。不用问,贼一定是那个于渤海,只有这种地头蛇才能买得动卢老头。”冯世贵恶狠狠地说完,表情更加复杂,呆了片刻,腰板像豆腐一样塌了下来下,“唉!唉!”
李澳中回头问冯世贵:“冯老板,这个卢老头你打算怎么处理?”
“拿不定主意。”冯世贵愁容满面地摇摇头,“这个卢老头是老董事长的人,老懂事长检查出肝癌之后,生意全交给了董事长,特意交代要善待他。我必须打电话请示一下董事长。”
冯世贵在三楼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豪华包间,为了表示诚意,还找了两个小姐,当场就给乌明清撵了出去。“我这个人只好酒,不好色。”他嘿嘿一笑,“也不是不好色,只不过老婆大人就在镇子里住着,耳目众多,色胆硬不起来。”
冯世贵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女服务员开门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两瓶轩尼诗:“这可是真正法国波尔多原装货,绝不是本镇出产的,两位所长仔细品品。我还有点事儿,先出去一下。”他一走,菜肴便流水似的上来。乌明清兴致勃勃地从服务员手里抓过轩尼诗,翻来覆去地打量:“老李,我可算沾了你的光拉!我喝了半辈子酒,最高档的也就是茅台五粮液,洋酒连闻也没闻过。喂,老冯这死胖子不会欺负咱国产包子,给弄瓶他厂里的吧?”
2
从父母的嘴里,我大致了解了那个药厂。上级领导命名为“神农制药厂”,恰好符合神农尝百草的典故。仿佛神农镇存在到现在,就是为了迎接这个药厂。
我身上有伤,一直没有去过神农制药厂,只看见镇西通往山里的斜桥上,一箱箱的制剂往外运,运到山下的火车站,顺着铁路发往全国各地。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建成药厂的兴奋过去之后,神农镇开始被一种沉默所笼罩。首先是白元华身患怪病。他是我一个未出五服的堂哥,两天前,他忽然全身肿胀,整个人像是一团发了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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