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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齐烈额头开始有流汗的迹象了。
沉稳行驶的汽车里,韩愈从口袋里取出一条项链,低头看着,修长的手指临摹着心形吊坠。
那是一条古董项链,心形吊坠里安放着一张照片:他的童年照,韩永信和常静坐在椅子上,常静抱着小小的他,笑的很开心……
项链之前被他放在了俱乐部里,可笑吗?大老远回来只是为了拿走这么小的物件,遇见她,更是偶然。
她当时睡着了,隔着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不想惊动她,但终是……
“你没救了。”嘴角泛着冷笑,轻声呢喃,似讥似嘲。
齐烈从后视镜里偷偷看着韩愈,男子低垂的眉眼里有着难以融化的冰冷。
大街上,媒体屏幕上闪现出鑫耀股票走向趋势,持续上涨前景堪好,俊美的男人勾起嘴角,把项链紧紧攥在掌心,靠进椅背,闭了目。
……
7月份,韩愈回国,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
陆子初没问阿笙,那天韩愈见到她之后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有时候他的涵养好得出奇。
阿笙也怕他问,说谎骗他,自己又做不到,若是实话告诉他,他怕是会介意。
他不问,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只记得那天离开俱乐部,车行一半,他忽然把车停在道路一旁,霸道吻她,完全不像他。
阿笙被他吻得心神俱颤,过了很久他才松开她,见她唇色很红,这才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笙很忙,因为刘禹故意杀人案终于二审开庭了。
开庭前,她问陆子初:“你要不要来看我?”
陆子初帮她整理辩护文件,“我以为你并不希望我在场。”
“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应该和你一起分享,或成功或失败。”她是这么回答陆子初的。
……
上午九点,刑事庭,法院传票开庭。
在审判庭打开之前,原告和被告家属争吵哭声不断,相较于对面律师的气定神闲,阿笙多少有些紧张,手机还未曾关机,陆子初发来了短信:“别慌。”
阿笙看向陆子初,没想到一贯冷清淡漠的他,竟会为了安抚她,像个大男孩一样,抬起修长的手指做了一个心型手势。
阿笙觉得好笑,这一笑,忽然不紧张了,许晓没注意到陆子初的手势,只看到阿笙嘴角的那抹笑,顿时又想叹气了,这姑娘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勇气可嘉,佩服不已。
审判庭打开,审判长、审判员和书记员依次走了进来。
这里是个庄严的地方,所有的爱恨情仇在法律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2006年7月,顾笙初试锋芒,偌大的法庭里,似乎所有人都成为了背景,只剩下鲜明的一个她,咄咄逼人的她。
依依和许飞,甚至508舍友都来了,他们看着台上女子是如何冷静分析案情,如何呈上刘禹的伤势鉴定报告,如何请证人描述那天陈某等人是如何威逼恐吓刘禹的……
他们好奇,年纪轻轻的她怎能如此淡定,又是怎样克服了恐惧和紧张;明明第一次进行刑事辩护,却能像个老手般逼得原告律师屡屡无言。
阿笙说,先前互殴和后来陈某寻仇其实是两个概念,时间、地点、动机、参与互殴人员都不同,陈某等人对她的当事人的生命安全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威胁,所以刘禹杀死卢某,行使的是法律赋予的正当防卫权。
整个审判,一开始就被阿笙夺得了主导权,年纪很小,却能在寥寥数语间逼得原告,只能被动回答“是”或是“不是”。
到了辩论环节,阿笙反倒不怎么说话了,任由原告律师侃侃而谈,只在他话音落下时,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请问我国刑法第20条第3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