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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狂熱,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沒有回覆青年的問題,而是略帶急切地問:「我們……結婚了?」
傅銘城最後三個字太輕了,謝凌差點沒聽清。
他點點頭,眼神真誠,「對,我們結婚了,如果近期有什麼問題隨時找我。」
傅銘城攥著書頁的手悄悄收緊,蒼白的唇多了幾分血色。
謝凌注意到傅銘城手腕被紗布包裹,隱約能看見血跡,「手傷到了就別亂動了,書以後也能看。」
他伸手想把書拿走卻忽然被傅銘城抓住手腕,「怎麼了?」
「凌凌怎麼不帶戒指。」傅銘城看著謝凌,鏡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被一個並不熟悉的人叫了小名,謝凌覺得有點彆扭。
他和傅銘城是相親認識的,謝凌其實是被父母煩的不行只想走個過場,而傅銘城當時提出隱婚約定,這讓謝凌萬分心動,腦袋一熱就同意結婚了。
……現在想想好像是有點衝動了。
平時謝凌是不會帶戒指的,他也沒注意過傅銘城有沒有戴戒指,這會兒忽然被問還有點蒙。
謝凌還沒來得及解釋,傅銘城就率先將他的手放下。
傅銘城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表情柔和:「抱歉,我忘記凌凌不喜歡戴配飾了。」
他的確不喜歡戴配飾,可傅先生是怎麼知道的?
謝凌心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這點兒疑惑很快讓他拋在腦後,他進來是為了安撫患者情緒的,現在這樣應該算是安撫成功了……吧?
謝凌試探地問:「那我把醫生叫過來再看看?」
傅銘城乖乖點頭。
等謝凌離開房間後,他眼神猛地沉下來。
他低頭注視無名指上的戒指,另一隻手忍不住撫上戒指,動作小心翼翼像是觸摸稀世珍寶。
傅銘城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點小問題,他的記憶很混亂,尤其是關於謝凌的事特別模糊,但他還是隱約記得自己和謝凌結婚了。
「……是真的,」他喃喃低語。
腕間的傷口存在感很強,巨痛時刻提醒他現在不是做夢——戒指是真的,結婚也是真的。
凌凌長高了,比小時候更好看了。
這麼好的凌凌,現在是屬於他的。
.
謝凌很快帶著醫生回到病房,可能是失憶過後的缺乏安全感,傅銘城一直抓著他不放手,對主治醫師的問話也基本是點頭或者搖頭,拒絕和醫生交流。
「這樣可以嗎?」謝凌問醫生。
主治醫師非常淡定,「可以的。」
已經比剛才全程無視他好太多了。
「輕微腦震盪,患者近期壓力很大所以受到外界的刺激後,身體會自動開始防禦,失憶就是一種應激反應,但是在熟悉的環境中這些防禦措施會很快卸下,具體還是要看患者本身的調節能力。」
主治醫生在病曆本上快速書寫,嘴上也不停,「如果有需要的話等患者對外界沒有那麼抗拒的話,可以見心理醫生看看能不能舒緩一下。」
謝凌探頭看了一眼病曆本,確認自己是一個字兒也看不懂。
「麻煩醫生了。」
傅銘城現在的情況其實並不適合住院,他本人對外界依舊很抗拒,只有在面對謝凌時會放鬆下來。
醫生的意思是最好還將患者帶回家,在熟悉的環境能讓患者的精神更加舒緩。
謝凌有點為難,首先他和傅銘城的確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是傅銘城唯一的親人,但他和傅銘城結婚一年其實也沒見幾面,真的沒有那麼熟。
他偏頭看向旁邊安安靜靜的傅先生,又抬頭看了一眼看天看地就是死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