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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侍卫打听,世子府里有哪些严苛的规矩,比一顿鞭罚更厉害的又是什么。感念他赠药恩情的侍卫也没顾虑什么,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尤其提到了世子府里有座园林,白墙黑瓦,太湖石作镇桩,隔开了一个又一个小山头,堆放着炉甘石。每当雨水降了下来,石头就会冒出轻烟,映着遍地的奇花名木,云蒸霞蔚,仿似炼制出一个人间仙境。
“如此名贵的园林,竟然只是豢养家兽?”闵安听得咋舌,“那得耗费多少银子呐?”
侍卫答道:“世子并非喜欢狩猎才豢养家禽走兽,他住在西疆久了,纵马驰骋来去,总能捕得一些珍奇的品种,没地方养,所以砌了园子供着。园子里的奇花异石都是西疆各部总兵进献的,岛久家的献得最多,不需花一两银子。”
闵安想了想,又问:“园子里有没有猎狗囿场?”
侍卫老实答道:“没有,猎狗全被世子逐进火坑,换得猎物出来,所以不建围场。”
闵安安静了下来,心里想着楚南王所说的,世子府里不重要的下属跟狗一样的结局。玉米从窗外跳入,站在桌上吱吱叫着,闵安看它鼻上又裹着一道泥药,知它又与将军打架不幸战败了,就是不知哪个好心人这次给它上好了药。
玉米叫了半天,也跳了半天,闵安大致看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拿出一袋盐炒玉米粒哄着,厉群后面走过来一看,砸了下手掌心,心道怎能跑得比一只猴子还慢,结果还让它告了状,给公子招了黑。
自家公子对小相公改变了态度,他这个私置下属看得最清楚。无论原因是什么,先顺着公子意思,待小相公好一些,总归不会错。
厉群唤闵安回去听差。闵安接过厉群手上的竹筐,将玉米塞到里面去,一起背回了竹屋。他磨磨蹭蹭地走着,想起非衣教给的应对方法,心里有了一些底气,所以他后面面对李培南时,总是站直着身子,将眼光放在李培南肩上,摆出一个不高不低的恭顺态度,安静听着话。
李培南站在竹篱旁,看到闵安垂手规规矩矩站在跟前,首先说:“将玉米撵走,进屋去。”玉米听到自己的名字,有所反应,从闵安肩后露出半脸瞧了瞧,龇龇牙,又缩回了竹筐里。
闵安哪有心思问缘由,回头就朝玉米挥了下手:“去玩吧。”玉米吃着小食,坐在竹筐里稳稳的,怎么撵也不走。
李培南只能退一步,任由闵安背着竹筐继续站在跟前。他伸手托起闵安左臂问:“还痛么?”闵安不敢显露出左肩的伤势,也不敢说不痛,只知道点头。他将唇抿得紧紧的,眼神既恭顺又带着点小心之意,使得李培南想摸摸他的脸,都下不了手。
李培南此时还记得,闵安说过极为害怕他的话。他牵着闵安未受伤的右手,将闵安带进屋里,玉米忠心护主,露脸又龇牙了一次。
李培南察觉到不先打发掉玉米,势必是说不了话的,唤人来强行抱走了玉米。可是此后,闵安担心玉米伤势,更害怕它一时想不开又去与将军打架,神情不由得发生了变化,他那眼里恨不得长出丝来,层层叠叠伸到窗外,用一股子力勾回玉米。
李培南遮挡住窗口,对闵安说:“我曾细致考虑过,要确保我说的话让你听进耳里,一定要用这个方法。”
闵安回神看了看李培南的脸,记起“大不敬”的教训,又将目光移到他肩上,只点头,保持神色镇定。
李培南看着闵安白皙肤色上的两道红唇,抿得淡淡的,像是含着一瓣桃花香,感觉备受诱惑。他低头朝闵安唇上咬,哪知闵安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白檀衣香,怎么也保持不住镇定之态,害怕得朝后退了一步。他看得脸色一冷,将闵安衣领拈住,用柔力扯得闵安到嘴边来,实打实地亲到了一记。
闵安被包裹在熟悉的气息里,脸上浮动着红晕,在一片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