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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莫生气,原是我昨日听说蓉姨娘煎的药里有对胎儿不好的东西,因为担心多问了一句,谁知发现牵扯到常姨娘。我想着,该不会是早上我刚命人给常姨娘送来的那服药吧,不放心就回去问了娘,缠了娘半天也没得出什么话,这不今儿实在忍不住去见了常姨娘,结果真是猜对了,我自然得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含之走近,看了一眼跪着的常姨娘,又将眼神转开,笑着对白老夫人说出这番话。
白老夫人没料到含之这么说,皱着眉不高心地说:“好好的,你给人送什么药?你不是大夫又不通什么药理,这药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不成了拿人命当儿戏了么?”
含之摇头笑道:“祖母多想了,我怎么有这胆子竟敢给人开方子。查汇兴当铺事情的时候,我去了几趟苏家湾,因想到那里是人人都夸赞的苏御医家乡,就多留意了下有没有古朴方子,也好得个巧。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谁知因缘巧合得了一张古方,托朋友找大夫看了,说是极好的补养方子,我就托人给常姨娘配好药送来了。”
连姨娘听了,笑一声对含之说:“含之真是个有心的。不过,那药怎么就想着给常姨娘了呢?”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也转头看向含之,看她怎么解释,如果真是养身的好方子,放着林意宁和她自己不用,怎么单巴巴的给一个不想关的姨娘送去了?这谎话,未免说的太拙劣。
含之挑眉看向连姨娘,见她目光不躲不闪,笑里也是听解释的善解人意的温柔样子,自己唇角上挑,从连姨娘方向看,有些逗弄人的恶劣:“姨娘这话说的,药岂是能混吃的,自然是对症才是良药。”
“含之不是说了那是补养身子的方子,还要对什么症?”连姨娘装作不解,多问一句,手还无意间替白老夫人揉着肩,不着痕迹的挑拨之意,果然让白老夫人不耐开口:“含之你说清楚点,别这么不清不楚的。”
含之轻笑,不回答她们的话,反而问常姨娘道:“姨娘,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了?”
连姨娘手一顿,她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年纪不大虽恬静笑着做事却不按牌理的丫头,她刚才还是护着常姨娘说话,怎么这会子不趁机解释反而责问起人来了。她正没有头绪,却听常姨娘缓缓说道:
“妾知错,小姐原是一番好意,特意寻来补养方子让妾调养身子,谁知妾不通药理总以为既是补养,蓉姨娘可能更适合,才命人送去了两副药。今天小姐来问起这事,妾才知道那药,是温养女人,以便,更好怀有身孕的,对已有身孕的人没有坏处,却也是不吃为好。”
“哦,是这样啊!”连姨娘心里根本不相信,面上却笑得和善,“看来小姐也长大了,竟也知道替姨娘打算了。”
这话说得弯弯太多,一方面指出常姨娘说的不是实话,另一方面也在暗示如果是真的,那含之就是个不长脑子的,这种大宅院里面,多子多女欢喜的从来是不被妨碍利益的长辈,对于含之这种独一嫡女来说,庶姊妹弟兄多了,可是在搬石头砸自己脚。
林意宁将手中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声,自己浑不在意地说:“含之说有了弟弟妹妹,她就有了能陪她玩的人。再说,既然都是老爷的人,能为白家开枝散叶也是喜事,我觉得含之做得挺好。”
林意宁的话将连姨娘不留情面给驳了回去,笑话,也不看看自己斤两,你那两个孩子含之都不稀罕玩,凭那种口蜜腹剑,也配在含之面前说三道四。
“那也不能保证她没在药里动手脚。”白老夫人得知那药的效果后,仍是不怎么相信,“何况,昨日伺候的嬷嬷说,那药里似乎有红花等不好的东西?”
含之说:“怎会,方子是我得了找大夫看过的,若有红花我怎么会不知道。”说着她问常姨娘道:“你可是打开看了才给蓉姨娘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