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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槿大人的指點。&rdo;他沒應是去還是沒去，一語帶過，但是禮數絕對周全了。

槿藥也沒多做停留，深深看了他一眼，瞥向九爺那邊才知是自己多慮了，於是端了藥爐走出了屋。

東燕啟笑著走回床榻，&ldo;聽說鞠家的人都有骨氣，還真是沒錯。南帝三請入朝政都被拒絕了，你父親的那點氣節你倒是學了個十成十。&rdo;

&ldo;王爺說笑了。&rdo;

他低低的笑了出來，外面的風漏了進來，吹散了他的頭髮，白色長衫在風中蹁躚如蝶。榻上的玉枕襯著他的肌膚瑩潤美艷，眸中突顯悲憫之色，&ldo;有骨氣的人未必有傲氣。鞠府的這潭水也深哪，你們活著走出鞠府算不錯了，你說要是鞠府哪天把眼光放到了南雲公主身上，怎麼辦呢？&rdo;

他轉了眸，看向底下的他。唇扯起，&ldo;或者說，你該怎麼辦呢？&rdo;

明顯感覺到他身子的僵硬，東燕啟止了話，靜靜的看著他。

&ldo;不會。&rdo;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樣的斬釘截鐵是來自何方。鞠府是個什麼地方他比誰都清楚，若說皇宮是個巨大的囚牢，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麼鞠府就是一座活死人墓，他們靠無相殘殺為樂，以飲血剝皮為生存原則。

那樣一個地方，被盯上的人只會有兩種結果。一、徹底的被改化；二、求著被殺死，被撕裂。

東燕啟輕輕點了一下頭，嘴角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暖，&ldo;嗯。既然這麼肯定，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rdo;

鞠昂離開時正好碰上東霓笙，見到這傳聞中的昭華惡魔時，他不禁有點愣神。眼前的丫頭最多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有種張揚的美，不同於九王爺的絕艷，但也自成一種罪惡之美。是的，看到那張臉，他腦海中情不自禁閃過了那兩個字。

她也正好瞧見了他，本往前的步子滯了滯，偏了半個身子斜了眼冷冷看了看他。

鞠昂知道她認出了他！那一晚本就抱著試探的心裡來的，沒想到居然被這丫頭給扳了一道。

他苦笑著低頭，等著她可能會發飆撒潑的罵一頓，說不定心裡再不慡還會幹上一架。可是等了半響沒見有啥反應，抬頭時，眼前連半個影子都沒有了。

變了！好強烈的變化！鞠昂心裡微嘆。那一雙犯了調皮的神色，現在已經變成暗色的血紅。還真不知這樣一個人怎麼和和親聯繫上，要是她一個不慡殺了南雲數十位將士來陪葬，那可就不好玩了。

☆、歸來

東霓笙一直認為綺戶是不會再回來的，她記得他說過他有他的血海深仇，有被烙上不可逆轉的命運。可是這樣的人就在某一天突然回來了，踏著殘陽似血的霞光，站在門口，泛著暗藍色光的眸子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

她扯唇一笑，話語清淡，似乎他只是出去轉了一圈，恰巧在這個時間段回來了。

她變了很多，晶亮的大眼睛中沒有了嬉笑狡黠之色，她沒有走過來倨傲的直戳他的肩膀怒罵他。而只是淡然一笑，那笑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精緻的面龐上刻下了很多他不懂的東西。

&ldo;終於回來了。&rdo;她側躺在藤椅上，眯眼看了看他，轉頭望向有些刺目的陽光。

他低頭嗯了聲。

&ldo;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回來了呢！&rdo;

他不語，良久才說：&ldo;不會。&rdo;開口，很想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可是他不知以什麼樣的理由問，以什麼樣的姿態問。於是，只能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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