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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轻轻颔首。
他又低了低头,唇不再冰凉,隐带一丝灼热,落在我的眼眸上。
“这双眼睛,它本来只该看到我,生生世世……”
他涩声说着这话时,我已然身处梦中,依稀听到,而后昏睡沉寐,全身疼得已至麻木,难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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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脑中恢复一丝神思时,身下摇晃轻荡的软塌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必然身在水中船上。睁眼,眼前竟什么也看不到,不知何故又有柔软的丝帛覆在眼睛上,我欲抬手去摸,手臂却无力抬起,整个人绵软慵散地躺着,仿佛脑子醒了,身体却依然处于昏睡中不能自己。
我也累了,当真累了,便想先容忍着自己就任性地就这般躺着吧,什么也不再想,也没有精神再去想。
耳边清寂,水浪拍打船舱的声音自外间时不时传来。此时应该是黑夜,因为船停泊着不行,且不闻鸟叫,唯听得一两声尖锐刺耳的夜枭凄喊偶尔鸣彻长空。船舱里燃着淡淡的檀香,凝入神思,叫人心静心定。
晋穆在我身旁。
他衣上常带着的那股冷香已然叫我熟悉非常。
他该在看书。
书简味缕缕入鼻,偶尔耳畔会响起清脆的竹简相击声,一卷,一卷,他勤勤换着,不厌劳神。
我微微弯了唇角,默默陪伴他读书,半响,又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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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睡得甚浅,一人轻扣门扉的指敲声便将我惊醒过来。
“师兄。”笑声浅浅,低低的嗓音滑如流水行波,静若空云闲散,清似御竹临风,但有吐字之明澹,不闻落声之余音。
晋穆起身时衣袂自我指尖掠过,竹简冰凉,轻轻落在我的手侧。
“药可制好了?”
来人轻叹,语气里透着无奈的好笑:“你此刻逼着我没日没夜地找药制药,早知如今,两日前又何苦将夷光弄得落水沾寒,叫她经脉逆行紊乱,叫她眼伤未愈便又蒙瞎?”
晋穆不答,只淡淡回道:“桃花公子天人超脱不沾凡尘,何时这么爱管闲事?”
桃花公子?来人是伏君?我正寻思时,不妨有微凉的指尖触上我的唇,将一粒含带些许桃花味的药丸塞入了我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清甜的花香自喉间静静散至肺腑,缓缓行转血液中时,每行一处,暖流荡漾,慢慢融化着我体内那似已冰封的寒气,使我不觉烫,不觉辛苦,唯落疼痛褪去后的舒爽轻松。
可是服药后身子却愈发地动弹不得,眼睛不由自主地闭得紧紧,说是宛若睡着,偏偏耳中又将四周动静听得清晰,脑海也刹那清醒得有些异常。
一旁,伏君言笑自在:“好说。师兄千里送美酒,师弟自当一还情谊。”
晋穆微微不耐烦:“你平时不说话,今天废话怎地这么多?”
伏君轻笑不气:“本公子算得师兄心情愤懑不甘,以为此症非得找人倾诉衷肠、一吐忧愁方得妙解。伏君自毁耳根清净来听你诉苦,师兄倒不赏脸?”
晋穆不再作声,凉凉的手指抚摸着我的鬓角时,渐渐开始有了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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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君忽叹:“夷光果真美貌,难怪你和无颜皆不舍。”
晋穆轻笑,口吻依旧不善:“天下美貌女子多得是,有何稀奇可言?只是夷光……她对我而言却是天下独有,我自难相舍。”
伏君道:“那无颜……”
“别在我面前提那狐狸。”晋穆冷冷打断。
伏君沉默一会,仍是淡淡开口:“师兄,其实那日无颜和夷光见面未尝不好。若夷光心存不该的埋怨和疑惑而嫁你做夫人,你心能安?她那日和无颜将诸事两相说清,你今后待她真心诚意、情深不倦,如此这般坚持,若她能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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