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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振南這麼大個人,當場被罵得抬不起頭來,臉上像挨了兩巴掌似的燒起來,尷尬不已,如坐針氈,死命拽著田招娣,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田招娣豈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叫囂道:「行啊,顧家的香火要是斷在您手裡,看您九泉之下該如何面對列祖列宗,面對振南死去的爹?以後大哥和三弟他們老了,抬不動腿,別以為壯壯亮亮會照顧你們,替你們養老送終,休想!」
望著這一幕的村民,被雷的外焦里嫩,張著嘴,半天回不過神來。
先前村裡的長舌婦還在議論:李翠花偏心到咯吱窩,腦殼準是被驢踢了,不然怎麼放著生有金孫的顧老/二兩口子不管,留下另外三個不中用的兒子,敢情田招娣才是分/裂顧家的罪魁禍首。
村裡有些生不出娃娃的夫妻,會過繼親戚家的孩子,但人家一般要四五十歲才會這麼幹,像田招娣這樣上趕著讓別人替她養娃的,這輩子真是頭一回見。
人顧振東李萍夫妻連三十歲都沒有,四五十歲才生頭胎的婦女多得是,咋就這麼篤定人家以後沒娃呢,這不是詛咒人家嗎?說句難聽的,田招娣的娃子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養不養得大還是個未知數,咋就這麼能算計呢。
不少見識這場景的老婦人長了個心眼,回去特地交代家裡的小輩別跟田招娣來往,腦袋有坑、痴心妄想這種病也不知道會不會傳染,別到時候跟她學得一樣一樣的。
聽著她不知羞恥的話,李萍臉上爆出一道道青筋,捏緊拳頭:「田招娣,這錢就是燒成灰,我也不可能送到你口袋裡。你放心,哪怕我直到死都沒孩子,墳頭上的草兩米高,也絕不惦記他倆清明來掃墓。你就死了這條心!」
「二嫂,這是我最後這麼稱呼你。」顧振西眸子裡面透露著深寒,低沉的聲音染上幾分隱怒:「你一直認為我是個廢人,早晚得依靠你和二哥、兩個侄子。我沒什麼可辯解的,從今天起咱們別再有來往,既能防止我今後死皮賴臉強扒著你家不放,也省得你哪天又覺得我和團團占了你家便宜,欠了你的。」
田招娣這種親戚處起來純屬是給自己找氣受,又不是嫌自己命長。就她這種作態,以後不知道會招來多少麻煩,趁早斷了好。
至於二哥,顧振西要不是看在身上同流著顧家血的份上,真不想認了。他曾經是個有血性、狼性的軍人,最鄙視這種沒擔當,沒半點主見,只知道躲在別人身後打著自己小算盤的慫蛋。
「我同意三弟的說法,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對你我都好。」
這要是放平時,顧振東准得好好說三弟一頓,反正現在已經撕破臉,不差這麼一招,真以為他不記仇,好欺負!
「我站大哥三哥這邊。」
田招娣本以為這番話會換來他們的退步,沒料到這場分家大戰,會變成單方面和她家斷親,臉上瞬間有點掛不住,硬著喉嚨:「不來往就不來往,真以為我稀罕。我還就告訴你們,機會只有這一次,以後就算你們捧著錢、跪下來求我,我都不帶看你們一眼。」
李翠花本以為田招娣會體諒她的苦口婆心,知道收斂,沒想到竟越來越放肆,另外三個兒子會反抗也是情理之中。分家已成定局,今後會如何,她沒這個精力管,也不想管。
顧家就按著李翠花之前說的徹底分開了,除此之外,顧振南每月得交贍養費給李翠花。
分家後,相較於葉團團那邊的其樂融融,田招娣的日子就過得有點悽慘。
上工時,村民都躲著她走,死活不願和她分在同一塊地,本不是什麼大事,她正好可以和娘家人一起。
可大隊長似乎誠心跟她過不去,分到她手裡的地,土質硬邦邦的,範圍大,雜草又多,很難拔/出來,工分還特別少。她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