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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召去为新晋封的瑗妃作画。那题字是三国魏时曹子建的《洛神赋》,一般仕女图上长以为引,有何稀奇?”
段潇鸣听她分析地头头是道,便也不加追问了。前朝的旧事,皇家深宫,即使有一两件旖旎的暗通款曲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
金窗绣户看妖娆
‘纳克斯’节最终选定的日期是在九月初九,正是中原的重阳日。
其实,汉人还是倾向于过自己的传统节日,诸如中秋与重阳。虽说与各民族杂居已久,也过他族的节日,但是始终在心理上没有过自己的节日有归属感吧。
段潇鸣此番用心良苦地将‘纳克斯’节与重阳节在同一天过,无疑是想增进各民族之间的感情,以期北国的进一步稳定。毕竟,如果人心涣散,那,他所有的大业都无从谈起。
越是临近九月九那天,段潇鸣就越忙。几乎都不见了人影。
最近一次他陪她用膳要一直追溯到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日。也不知道他又是从哪里赶来,满身风尘仆仆,硬是把已经安寝了的她唤醒,直接拿被子裹了,抱到院中‘赏月’。泠霜真是哭笑不得,道:“你都说了,自己不是风花雪月之辈,又何苦来做这些风花雪月之事?若是陪我,那就大可不必,有这点时辰,不如多歇一会。”
当日泠霜看着他满身落拓不羁,眼中又是布满血丝,又不知道多少天没有闭眼了,如是说道。
段潇鸣也不答话,径自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仰头望着一轮明月。
泠霜想抬头,却被他这样抵着,分毫不能动,笑道:“让我来赏月,你这样让我怎么抬头?”
段潇鸣还是没有答她,久久之后,方才松开了,极轻极轻,似怅似叹地道了句:“今日是我母亲祭日。”
泠霜前一刻还是笑嗔的脸瞬间就泯了下来,她未因他松开的桎梏而抬起头,只是依旧这样低着,低着,垂着眼,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手指,那处隐隐反射着月华的亮点,方才从不具名的地方落下,至今,依然带着灼热的温度,熨烫,从指尖,一路燎到心底。
可能,无论是汉人还是鄂蒙人,都不会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可能普天之下,除了他,再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今天是他母亲的祭日。
不过,那是以前,从今天,此刻开始,这世上,又多了一个人,与他一起,记住这个日子。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今夜,月是圆的。
这一夜,段潇鸣跟她讲了许多许多他母亲的事。他五岁丧母,那个时候,段之昂还不过是一名参将,常年行军,根本照顾不到家人。上有高堂,下有稚儿,那是一名寻常女子,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丰厚的财帛,没有三媒六证,没有宾客满堂,只是那样简单,简单地从村子的这一头,嫁到那一头。
常年过度的操劳,让这样一个妇人过早地衰老了。相夫教子,被她一生饱经的沧桑所诠释地尽善尽美。可惜,她却是福薄,还没等到夫君衣锦还乡,便早早地撒手人寰。
锦绣珠翠,敕封诰命,那些,都已经是在她身后,全数当作那么多年的补偿,补偿给了一尊段某氏的牌位,宗祠还是太庙,一品夫人抑或是将来可能的皇太后,怎样的富贵,怎样的荣耀,都只是一尊牌位了……
只是,在这个世上,哪怕仅仅只是一尊牌位,都有那么那么多人,义无反顾,舍生忘死地去夺去争去抢。
泠霜静静地听着,听他讲他如何在母亲去世后,失其所怙,被叔伯送到父亲军中,从此开始了他半生的戎马生涯。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今夜霜华满地,他却是想起了母亲,一个赋予他生命的女子,一个默默无闻,悄然而来,悄然而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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