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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夫人进门以来,多年也就得了这一个稚子,上头却是还有过一个,可惜不到三岁就夭折了,如今这个是她的命根子,这么小就要送走,离了自己,自然也是舍不得的!只不过陆闻庭那边回话过来,他收下这个弟子,算作昔年老王爷对他知遇之恩的回报,只不过,他是断不离开岐山的,要教,自然要全托给他,十年之内,怎样管教,都得听他的。
所以,总是千般无奈,终究要送了他过去。
看着袁昊天的马车越行越远,袁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安慰道:“又不是不会来了,三年就能见上一回,只要是为了昊天好,咱们该开心才是。”
顾氏夫人含泪点了点头。
* * *
岐山与临安相去甚远,舟车劳顿,足足走了半个多月才到。
陆闻庭隐居深山,择了一处风景秀美之处结庐而居。
袁昊天一跳下马车,便见数间茅屋闲临水,隐隐点在垂杨烟柳里。户前一条数丈宽的溪流经过,小石桥横架其上。 黄鹂一两声入耳,原本郁结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
随行的家仆已经去叫门了,出来的是个老叟,二人交谈了几句,老叟便让他们稍后,转进后院去请家主。
袁昊天在院中信步踱着,忽见墙角一列竟是两架兵器,刀枪剑戟齐全得很,即刻被挑起了兴趣,随手抽出一支长矛来,兴冲冲地胡乱地摆舞了几下。
家奴见了,怕他伤着自己,忙聚上来要阻止他。此时他正玩得起劲,如何肯放下?将矛头对外,家丁们一个都近不了身去。
陆闻庭出来,见到的便是此番情景。他非但没上前劝阻,而且还气定神闲地袖手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袁昊天看见了他,一时心中激愤,便想恶作剧地吓吓他,突然间就将矛头刺向他。
众人皆是大惊,唯陆闻庭依旧负手站着,浑然不动。
就在矛头离他半尺之处,电光火石之间,他一革一带,已经夺下了袁昊天的长矛,还将他撂倒在地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袁昊天根本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他就这样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只仰起了头看他。
“为何要选这件?”陆闻庭将长矛重新插回兵器架上,语气无波无澜。
“一寸长,一寸强!”袁昊天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昂首高声答道。
“三军夺帅,单用强便可的么?”陆闻庭依旧淡然相问。
“不是。”袁昊天虽不甘愿,却依旧如实照答。
陆闻庭从兵器架上抽出了一把剑抛来,袁昊天忙扑去接住。
“收好它,等你哪天能打败我,你就能离开这了!”陆闻庭转身离去,唤方才的老叟来安顿他。
从这天起,袁昊天便在心中立下了目标打败眼前之人。
为了这个目标,他开始了十年的学剑生涯。
也是在他成年之后,才真正体会到当初父母为他择师的用心良苦,陆闻庭除了曾经出仕,当过翰林编修外,更是一位剑道大家,当时天下南北二宗,陆闻庭正是南宗的嫡派传人,只因他曾经受过袁昊天外祖父的恩,才肯答应收下他当关门弟子。
在岐山的这十年里,他得到了他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可以说,他的一生,几乎都活在了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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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还要去哪儿呀!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孙章平拎着大包小包跟在袁昊天后面,看他还要往人流里挤,便急了。
袁昊天却不管他,径直进了一家绣线铺子,半天才出来。
“我说嘛,公子也连误了时辰受罚也不管,原来是给柔小姐买绣线呢!”孙章平凑上前,挤眉弄眼地调侃道。
“前日见小柔的绣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