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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姑娘扁了扁嘴,腹誹著她對府里的僕役們可好了,但她沒有申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早就不省人事的李嬤嬤,這婆子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四肢擺出一種奇怪的扭曲狀,雖是衫子蓋了屁股但褲子卻脫到一半,明顯是還沒來得及跑進茅房。那肥胖的身軀重重地壓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浸在稀稀拉拉黃撲撲的屎尿堆里,隱隱約約地傳出一種特有的屎臭味。
謝運見她不說話,在翠萍手中又不掙扎,倒像是真要被送官了一樣。
馮氏見謝運不說話,便大著膽子道:「你們還愣著幹嘛,把這小丫頭……「話說到一半,就感到身旁幽幽的寒氣,謝老爺的眼刀又快又准地甩了過來。
她把後半句話生生地咽了回去,男人啊,就是護犢子。
有眼力勁兒的自然什麼都沒動,等著謝老爺示下,那死死拽著雪球姑娘的翠萍也被嚇著了,慌得手一松。
雪球姑娘脫困,不跑也不躲,冷冷地掃了一眼翠萍。
謝運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死一個李嬤嬤不足為懼,雖然這死法有些誇張,但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應該能妥善處置,更何況現在靜下心好好瞧著,倒不覺得這李嬤嬤是死了的。
「去探探還有氣嗎?」他轉頭就對管家道。
管家小心地走到李嬤嬤身邊,伸手在鼻息處一探,對謝運搖了搖頭。
馮氏一見又哭了起來,扯著謝運的袖子嚎:「這是妾身的奶娘呀,從小將妾身帶大的,親如母女,老爺可要給我們娘倆做主啊!」
謝運被她嚎得有些頭疼,女人但凡對男人有要求了,這個女人就不那麼可愛了。
他向雪球姑娘招手,壓著怒火道:「謝羅依,你告訴爹爹,為什麼要這麼做?」
雪球姑娘謝羅依面不改色:「我什麼都沒做啊,誰知道她會這樣。」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真將你送去府衙!」謝運氣得吹鬍子瞪眼,他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這個女兒是被他嬌慣壞了。
「荔枝,爹爹不信我,你告訴他們。」謝羅依讓跟在身邊一個膚色黝黑的小侍女回話。
荔枝被拖了出來,她可沒那麼好運,煞白的小臉顯然受了老爺的驚嚇,跪在地上道:「李嬤嬤說夫人命她送些紅豆糕給大小姐吃。大小姐便拉著李嬤嬤一起用。本來李嬤嬤是不肯的,但後來也就用了,結果就成了這樣。可是我家小姐也用了,她沒事啊!老爺,這真的與我家小姐無關啊!」
「胡說!你這刁奴在栽贓陷害!」馮氏尖叫起來。
謝運道:「她只是在說事情的經過沒栽贓陷害誰,你不要過分緊張。」
又在護犢子!馮氏被噎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男人這東西上床和下床兩副面孔。
「你怎麼沒事?」謝運盯著自家姑娘,對馮氏的腹誹毫不在意。
謝羅依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比較幸運吃的少,這婆子貪嘴,吃多了。」
「吃多了能斷氣嗎!」謝運好不容易忍住的火又冒了上來。
謝羅依圓圓的眸子一轉,釘在了馮氏身上,悠悠地開口:「那就要問夫人了。」
馮氏怒極反笑,偷眼瞧了瞧謝運的臉色指著她罵:「你這個小姑娘好歹毒,我自入了謝府有哪一天苛待你了?憐你幼年失恃,有飛羽的一份就從不會少了你,你今日種種,皆是大家太嬌慣你,太縱容你了!」
這話說的,把謝運也罵了進來,子女無法無天可都是養不教父之過。
謝運尷尬地別過臉去,心裡思付起來,一個婆子斷了氣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牽扯出自己的女兒和自己的老婆爭鬥,後宅不寧怎麼著都會成為同僚的笑柄,傳到陛下耳中更是會留下難堪重任的印象,實在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