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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微微一顿她冷笑道:“这件事虽是你爹下的手可是说起来完全是因为我惹起来的……唉……人生百年谁又能不死?”
她脸上带出了一片慨然苦笑了一下道:“现在梁大爷的儿子来了最好不过我就去找他去!”
“娘……你要干什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愿意一死成全了他的孝道!”
谭贵芝苦笑了一下道:“我看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本事大极了要是真要报仇我们早就死了……”
陶氏轻叹一声道:“这也是我想不透的……无论如何我和你爹都负他太深了他就是杀死我们我也不觉得冤枉只是他为什么一直不动手又在等些什么呢?”
谭贵芝这一会儿神不守舍想到了桑南圃这个人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感受想到了自己父母更是伤心欲泣再加以一天一夜的快马奔驰她真有一点神情恍惚支持不住的样子。
挂着脸上的泪水她淡漠无神地走到了自己房子里。
陶氏看着女儿的背影心里更有说不出感伤和怜爱。
谭贵芝隔着门看了母亲一眼没精打采地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扑向床上。
她把脸死死地埋在被窝里想到了眼前的一切预感着一个原本美好的家很可能即将毁于一旦——
她恨她父亲恨母亲却又爱他们越恨越爱越爱越恨心里也就更加难以平静下来!
最使她难以打消的却是桑南圃(虽然现在她已经知道他是姓梁却不知她叫什么名字)这个人了。
不可否认的对于这个身怀血海深仇的年轻人自从第一面在迎春坊见到他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对他种下了情因好感以后的日子只要一想起他来也就与日俱增。
直到现在她非但不恨他、怪他、怨他却更深深地关怀着他!
矛盾的成因正在于此!
“如果有一天他真向父母明火执杖的动起手来自己将何以自处?”
“目前何以自处?”
“今后何以自处?”
“父母面前又将何以自处?”
太多太多的问题一时纷至沓来深深地困扰着她使她此刻有一种近乎死的“窒息”感觉!
不知不觉她又哭了起来。
耳朵里仿佛听见母亲感伤的叹息声敲门声似乎她还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她拼命地蹬着两条腿用力抱着枕头哭嚷着道:“别理我——别理我——你们谁都别理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就睡着了。
陶氏悄悄地来到了她的床前面。
灯光映照着这个妇人细细的腰丰腴的身材尽管是四十出头的人了看上去却还是那么年轻已往的岁月甚至于没有在她的眼角留下一点点皱纹。
她的皮肤仍然是那么白头仍然是黑亮而有光泽。
四十岁在她来说并不代表女人黄金年华的结束甚至于用“方兴未艾”这四个字来形容她都不恰当——
而她却像是一朵初沾雨露盛开正浓的玫瑰花——
然而毕竟她已是四十二三的人而且是身为人母的人了!
她女儿就睡在她眼前——
已经熟睡了像是春睡的海棠蜷曲着又像是尚未开放的一颗花朵她紧紧抱着枕头睡着了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陶氏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学会叹息还是这几天的事情每当她轻吁着叹息之时心里总会浮上一层不祥的阴影。
她轻轻拭去了谭贵芝脸上的泪又为她脱下了脚上的靴子轻轻为她盖上被子。
也许是她太累竟然没有惊醒。
陶氏做完了这些琐事瞧了一下壁角的漏斗算计着不过还是初夜时候。
她的心也同女儿一样乱甚至于较女儿心情犹有过之。
小女儿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