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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靜下來,思索著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她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聽說出事以後,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程然怎麼樣了?接著,她滿腦子想的就是要親自過來看一眼。
現在的情況,人沒看到,回也不想回。
苗小青在走廊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張目望著雪白的牆壁,病人家屬在她面前來來往往,對她來講,只是一道道模糊的毫無情感的影子。
那些影子最後都消失在某間病房門口。
走廊上很多的空椅子,只有苗小青一個人坐著。
坐了不知道多久,苗小青站起來,心事重重地走到電梯口。
上行的電梯門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苗小青朝里看了一眼,裡面還剩三個人,其中一個有點眼熟。電梯門緩緩合上,又再次打開。
苗小青低著頭走進去。
那個人正在打電話,「我馬上到了,問完詳細情況再說……」
在電梯門關上前的那一剎那,苗小青終於想起來這個人是系裡主管學生工作的。
電梯在6層停穩,那人一腳踏出去。苗小青悄悄地跟在後面,看到他在右手邊倒數第二間病房停住。
程然從裡面出來。苗小青連忙退後了一大段距離,找了把椅子坐下,低頭佯裝在刷手機。
那人和程然走進離她不遠的一條安全通道里,隨即傳來談話聲。
「情況還好吧?」
「沒割到動脈,出血量也不大,縫合包紮後已經沒事了,只是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沒有正常進食,需要住院休養兩天。」
程然條理清晰地說完女朋友現時的狀況,聲音聽起來沒有感情,只有疲憊。
「是感情問題?怎麼搞得這麼極端,你——」
「不是您想的那樣,」程然打斷他,「我本來訂了今天晚上7點的飛機送她回家,走之前去跟江老師請假,讓她在外面等我一會兒,行李箱也由她看著,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之前都說得好好的。您問我多少遍,我也只有這個回答。」
「這事兒影響太大,」那人說,「幸好是沒事,要是那個再激烈點,你懂的——會給學校惹多大的麻煩?……總之,情況還是要說明一下的,學校再商量看怎麼處理。」
裡面好一會兒沒有聲音響起,苗小青知道談話沒那麼快,她走進程然出來的那間病房,裡面有三張病床,床與床之間拉上了帘子。
靠牆的床上躺著一個沉睡的女孩,巴掌臉,細眉長睫毛,五官小巧精緻,張開眼睛的話應該是個美人,只是她的皮膚狀態非常糟糕。
苗小青推門進去,站在床邊,盯著她手腕上纏著的白布。
程然究竟讓她絕望到了什麼地步,才會跑到他學習工作的地方自殺?
為什麼要採取這樣匪夷所思,幾乎以毀掉程然名聲的手段,她想要告訴別人什麼訊息?
程然是個罪不容恕的混蛋?
苗小青在心裡搖搖頭,不是這樣的。
一定有什麼原因。
她仔細觀察那女孩,以她的消瘦和皮膚狀態來看,她至少有個失眠,焦慮之類的問題跑不了。現在有人在旁邊還睡得這麼熟,想必是吃過強效鎮靜藥物了。
苗小青動作很輕地翻過她的手腕,蒼白纖瘦的手臂上血管凸起,乾乾淨淨的,見不到傷痕。
她吐了口氣,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將臉轉開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頭一驚,忙湊近她的手腕看,上面有幾個還未癒合的小針孔。
霎時間,她的視線到處搜尋,最後落到柜子上的手提包。
她什麼也顧不得了,急切地想要找出點什麼來證明她的猜測。她緊張地拉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