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4 页)
何如初突然覺得緊張,雙手下意識背在身後,不是東張西望就是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看身側一步之隔的鐘越,莫名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鍾越見她低頭不語,露出一截雪白的頸項,濃濃的夜色里,有種微醺的沉醉感。半晌說:&ldo;你書包重不重?我幫你拿著。&rdo;
大家都將書放教室里,頂多帶一兩本回去溫習。只有她,也不嫌累,十幾二十本書天天背著上學放學,沒把背壓彎已是奇蹟。韓張曾罵她犯傻,她滿不在乎說習慣了,從小不這麼背過來了麼,照舊背著個大書包在學校里穿梭。
&ldo;啊‐‐&rdo;一聲,從失神中驚醒,才反應過來剛才他說了什麼,忙搖頭表示不用。鍾越手已經托在書包底下,掂了掂,笑說:&ldo;跟駝座山似的‐‐沒事兒,我拿著吧,反正空手。&rdo;她唯有任他將書包從自己肩頭褪下。
身體果然輕了許多,試著快跑幾步,輕盈如燕,心情也跟著飛揚。回頭看了他一眼,&ldo;恩&rdo;了兩聲,支支唔唔想說什麼始終沒說出來,只好羞澀地笑一笑,蹦蹦跳跳跑遠了。已經到小區門口,她停下來,回頭等他。
鍾越不緊不慢跟在後面,看著她坦然說:&ldo;不是說燈壞了嗎?我送你到樓底下吧。&rdo;她忽然變得矜持起來,含笑搖頭:&ldo;不要緊,熟的很。&rdo;
鍾越停了停,便將書包遞給她。她雙手抱在胸前,微笑說:&ldo;那我走了‐‐&rdo;低著頭從他右側擦身而過。他見她進了小區的小門,掉轉方向離開。
聽得身後傳來叫喊:&ldo;等一下‐‐&rdo;他忙回頭,見她氣喘吁吁跑過來,半彎著腰在書包里胡亂翻弄,好半天才抬頭,擦了擦鼻尖上的汗說:&ldo;差點忘了‐‐,喏,給你。&rdo;遞給他一個白色小塑膠袋。
她解釋:&ldo;這些是治瘀傷的藥,小盒子是擦的,大盒子是吃的,都有說明書,回去自己看‐‐我走了。&rdo;不由分說塞到他手裡,掉頭跑開。進鐵門前還回頭沖他揮了揮手。
鍾越本想說自己有藥酒,不用了‐‐還沒來得及開口,她人已經去遠了。打開看了看,認得其中一個是很有名氣的牌子。於是小心繫緊袋子,踏著朦朧的夜色回去。正是農曆上旬,一彎新月淺淺淡淡、疏疏離離掛在枝頭。
何如初悶頭悶腦沖回家,根本沒注意到路燈壞了,腳下一片漆黑也完全沒感覺,只覺得渾身發熱,口乾舌燥的。剛出電梯門,家裡的門已經從里打開,何爸爸探頭出來,責備說:&ldo;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do;
&ldo;爸,這麼晚你還沒睡啊?媽媽呢?&rdo;將書包隨便一扔,去廚房拿飲料。
何爸爸拍著她的頭說:&ldo;知道晚還不回家!下課後上哪去了?你媽身體有點不舒服,先睡了。&rdo;何爸爸回家時已經十一點,見女兒還沒回來,到底擔心,於是一直在樓下等著。
她&ldo;哦&rdo;一聲,說:&ldo;同學請吃夜宵,他運動會拿了獎,大家都去了‐‐爸爸,我跟你說,我們班有個同學,他叫鍾越,可厲害了,什麼都會,什麼都做得最好。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他。&rdo;
何爸爸看著一臉興奮的女兒,摸著她頭髮說:&ldo;那你要向人家學習‐‐好了,都大半夜了,洗漱洗漱趕緊睡吧。小心明天起不來,上課遲到又該哭鼻子了。&rdo;她做了個鬼臉,蹬蹬蹬跳上樓。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