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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穆見他一嘮叨起來就沒個完了,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我上心,我各處去瞧瞧,總行了吧?念得我頭都要炸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囉嗦?看來往後得給你選個更嘮叨的老婆,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兒才是!」
一面說,一面果真起身,往屋裡去了。
保平這才高興起來,忙忙跟上了他。
趙穆各處都看了一回,見自己的新房除了外表喜慶光鮮,內里卻是沒幾樣拿得出手的東西,果然一如既往的「馬屎皮面光」,就嘲諷的勾起了唇角。
等那位羅小姐進門後,只怕要不了三日,便會把他在誠親王府的處境摸得一清二楚,然後越發痛苦憎恨自己不得不嫁給他這樣一個廢物吧?
其實也可以理解,她好歹也是四品官員的嫡長女、獨女,聽說她父親還自來把她當掌上明珠,既狠了心送她入京選秀,肯定是奔著她能掙一個好前程去的。
誰知道造化弄人,太后偏將她指給了他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廢物,她便是被指給旁的皇子宗室做側妃甚至孺人,也比被指給他要強啊;偏她還不得不嫁,這輩子也不能和離休妻,只能至死都跟他綁在一塊兒……大不了,往後他們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吧!
這般一想,趙穆心底深處那幾分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期待與嚮往,終究還是煙消雲散了。
日子流水般過去,很快便到了趙穆迎娶新婦的日子。
因是太后賜婚,內務府與宗人府至少不敢太怠慢,該給的份例還是要給的;趙穆向來恨她入骨的嫡母誠親王妃也不好做得太過,不然丟的還是誠親王府的臉。
趙穆遂得以至少表面風光熱鬧的將新娘子自羅家臨時借來的宅子裡,迎進了誠親王府他的院子。
也得以見到他的岳父羅大人,一位明明就是送女兒出嫁,卻跟要了他命一樣的父親。
趙穆當然不會以為他岳父是捨不得女兒,既捨不得,當初幹嘛要送她進京選秀?
可見並不是捨不得女兒,只是不願將女兒嫁給他這個廢物,辛辛苦苦生養女兒一場,結果愣是什麼助力都沒得倒罷了,——天下的烏鴉果真是一般黑!
等在新房裡,由全福夫人和喜娘們起鬨著,挑起了新娘子的蓋頭,瞧得新娘子的真容後,趙穆在潮水般的讚美聲中:「新娘子好漂亮!」、「這麼漂亮的新娘子,真是難得一見!」、「新郎官兒好福氣呀!」
就更確信自己沒猜錯了。
這麼漂亮的女兒,哪個當爹的能沒有壯志念想的?便是新娘子自己,怕也一腔的青雲之志吧?
真是可惜了!
趙穆當時已打定主意,不會碰自己的新娘子了,只要他打一開始便不抱任何希望,往後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失望……
不想等他自前面敬完酒,醉醺醺的回到新房,卻並沒見到預想中新娘子自怨自艾的畫面,反而見她已經換下大紅嫁衣和鳳冠,也沐浴過,換上家常衣裳了,正在桌前秀氣的吃著東西。
一見他進屋,便起身笑道:「相公回來了。我才讓人做了雞絲麵來,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也吃一點兒?席間都忙著敬你的酒,你肯定沒吃多少東西。」
不待趙穆說話,已動手給他盛起面來,「相公這麼瘦,可得多吃一點兒才是。」又嫌棄的把桌上的子孫餑餑吉祥菜等推到一邊。
趙穆直到接過她遞上的面和筷子,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她面前。
他的心一下子亂了,想再擺出冷臉,打退某人的自來熟、面子情兒,卻發現竟做不到了。
他只能告訴自己,他是喝了酒,也是被她燦爛的笑容晃花了眼,才會言行都不受控制的,等明兒他清醒過來後,肯定一切都好了;不然等她發現他處境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十倍,對他也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