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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四爺生意越來越火,又在天橋空場北邊顯眼的地方開了一個大愛晚居。門面大了,按照規矩,應該給&ldo;一腳踏天橋&rdo;漲點每月的平安份子,但是這次鈕四爺真的以為自己是大總統的張副官張師長的姨太太的舅舅了,把&ldo;一腳踏天橋&rdo;給忘了。
&ldo;一腳踏天橋&rdo;也不敢問,干生著窩囊氣。如今他聽閒人北京男說前馮大總統駕崩,張師長也下落不明,就想整治鈕四,顯顯他&ldo;一腳踏天橋&rdo;的威風。
閒人北京男覺得最好先利用那個二百五文人小白,讓他再寫寫文章,先臭了鈕四的名聲,這樣以後他們行動起來也出師有名。
閒人打聽到小白現在是《百態報》的主筆,就下了帖子請吃飯。
小白聽昌順武館的主教練和師爺有請,也就應了,來到都一處吃了&ldo;一腳踏天橋&rdo;的請。
席間,閒人把聽說來的鈕四家那個外甥女那金枝,冒名頂替春紅院窯姐小雲兒,是個假姨太太的事情給說了。小白覺得這個文章抓眼球,又想起鈕四曾經在果子巷跟他叫板的情景,覺得不殺殺這樣的社會無賴的威風不行,回家就根據剛才的道聽途說寫了一篇文章:《真窯姐苦命似海假姨太享福齊天》。
第二天,文章見報。這故事神奇,又涉及窯姐、姨太太,都是老百姓喜歡議論的話題,讀者爭先恐後閱讀,這那家小院就要翻天了。
那金枝 第二章3
閒人北京男看見那家金枝的事情上了報紙,耐心地等了三天。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那個年頭假冒偽劣的東西也特別多,什麼假副官、假司令、假皇上,到處都有,就是看後面有沒有強力人物出來罩上。
閒人見三天過去了,只見沒有人出來澄清,都是一片挖苦嘲笑聲,心裡有了譜,帶上兩個天橋徒弟就奔了米市胡同黃家小院。
閒人抬腿就是一腳,兩個徒弟衝進去,不一會兒就把陳嘉善掐出來,逼著他跟他們向北,又去了東河沿那家小院。
到了門口,閒人抬腿又是一腳,把門踹開,兩個徒弟又衝進去,一個直奔東屋廚房,以防那金枝抄菜刀,另外一個站在院子當中,見沒有異常動靜,揮手招呼閒人押著陳嘉善進來。
閒人掐著陳嘉善的脖子讓他喊話。陳嘉善被捏著嗓子,嘶啞地衝著北屋喊道,姓那的出來!
北屋裡面,那老太太抱著金枝不讓她往外闖。金枝對外面喊著,姓陳的!姑奶奶我今天不想活了!你丫頭養的也甭想好死!
閒人見北屋光有罵聲沒有人出來,衝著眼前的徒弟說,把玻璃都給我砸嘍!這是陳老闆的,陳老闆樂意!又問陳嘉善,是不是?
陳嘉善連忙說,樂意,樂意!
徒弟上去,用棍子挨個兒把屋裡的玻璃都給捅了。
閒人又掐陳嘉善的脖子,陳嘉善只好喊道,限你們三天,給我滾出去!
然後閒人掐著陳嘉善,領著兩個徒弟出了門,看見張公館的牌子在門上晃蕩,順手摘了下來往身後一扔,丟在院子裡地上。
到了胡同口,閒人鬆開了陳嘉善說,這院子我們幫助你要回來了,血汗錢是二百大洋,明天我們去你南貨店取。
那家小院出了事,光腳球子又飛快地跑向天橋愛晚居。
鈕四爺也看到了報紙,知道要壞事,整天坐臥不安的,這時候看見球子跑來,心裡說,終於來了。
球子氣喘吁吁地說,四爺,陳老闆把那二奶奶家給砸啦!
鈕四爺出門叫上洋車,球子還是不上,在後面跟著跑,一路到了東河沿。還沒有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哭聲震天,連忙走進去一看,那二奶奶好像快不行了,金枝坐在地上大哭。環顧四周,窗戶玻璃一塊不剩,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