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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凌波語氣溫柔，似乎被他懲罰並不可怕。

姐弟二人直嗯了幾聲。

鄢凌波頭微側，只道:

&ldo;是誰做的，最好現在認下。若真鬧到老夫人那處，我可護不得你們。&rdo;

梁宜萱心頭緊張，反而越發高聲：

&ldo;對呀！是誰做的快站出來，別連累人！&rdo;

梁宜貞心頭暗笑，此地無銀三百兩，真當旁人看不出麼？

梁南清一把扶額。姐姐這直腸子，連說謊也不會！再由她說下去，只怕人人都知是他們幹的。

他只得眼波一轉，指向地上：

&ldo;這是什麼？&rdo;

草地隱隱泛著幽光，梁南清一把撈起，正是幾枚琉璃彈珠。

眾人齊齊看去，唯有梁南淮一臉驚訝。

&ldo;這……這不是我的彈珠麼？怎在此處？&rdo;

他正要伸手，梁南清卻一把握住，藏在身後。

&ldo;原是你啊！&rdo;他勾著嘴角，&ldo;這可是證據，二哥別想拿去！將凌波哥戲弄成這般，祖母那頭看你如何解釋！&rdo;

&ldo;不是我啊！&rdo;梁南淮急得直跺腳，&ldo;小弟怎忘了？前些日子你不也找我要過麼？怎偏說是我的？&rdo;

梁南清故作生氣，步步逼近：

&ldo;你的意思是我咯？&rdo;

梁南淮直直擺手：

&ldo;小弟誤會了，我只是想說不是我。&rdo;

梁宜萱見他越發勢弱，心頭大喜，忙附和：

&ldo;證據確鑿，還敢狡辯？呸，跟著你母親不學好，心眼壞透了！&rdo;

姐弟二人一唱一和，逼得梁南淮退無可退。他憋紅了臉，委屈萬分，一副有冤無處訴的模樣。

梁宜貞環抱雙臂看了半晌，此時要有一把鹽炒花生就好了。

這幾人小小年紀你來我往，比皮影戲還好看！

活人果真有意思。

&ldo;好了！&rdo;鄢凌波微斥，語氣依舊溫柔，&ldo;爭來爭去作甚？好在宜貞沒事，誰做的道個歉也就是了，可莫要在品性上落了下成。&rdo;

他一發話，梁南清霎時閉嘴。看來凌波哥是知曉了，可姐弟二人已騎虎難下，如何好認？

況且梁宜貞在此，知曉真相指不定怎樣鬧呢！

不待他想明白，卻是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來了。

&ldo;凌波少爺。&rdo;

劉嬤嬤慌張上前，望著他染墨的白衣，起了一身冷汗。這些小祖宗也太能折騰了！

&ldo;老夫人剛聽聞少爺小姐們鬧事，竟將你……這一身的墨，老夫人該心疼了！&rdo;

鄢凌波眼睛不方便，劉嬤嬤遂忙攙扶:

&ldo;且先更衣梳洗一番吧，老奴已讓人去備熱水了。前兒府里給世孫做了新袍子，還不及寄到京城去，凌波少爺先穿著？簇新的。&rdo;

第六章 戲精的誕生

鄢凌波輕點一下頭:

&ldo;有勞嬤嬤，晚輩自己走就是。&rdo;

他依舊含笑，對待下人是同樣的客氣知禮。他頷首告辭，自有婢女引路，只見雲頭手杖懸握，從容而去。

衣擺拂過梁宜貞身側，因沾了墨，青草香夾雜著墨香，更添一分書捲風流。

只可惜，是個瞎子。

梁宜貞暗自嘆了聲。大抵是眉眼橫波太好看，老天爺怕迷惑眾生，故而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