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第1/3 页)

老夫人不苟言笑，按了按鄢凌波的手臂。他這才緩和些，不再說話。

梁宜貞撇撇嘴，轉向蔣老爺行一禮：

&ldo;凌波哥說得沒錯啊！一句公道話而已，蔣老爺作甚咆哮公堂？&rdo;

咆哮公堂？！

眾人心頭一驚。自然，也有暗自憋笑的。

比如蘇敬亭，比如梁南清。

蔣老爺火氣噌地上來，霎時拍案而起：

&ldo;你算個什麼東西？這樣與我說話！&rdo;

蔣夫人也窩火，卻不似丈夫般發作。上回還說她欺君之罪呢！這句&ldo;咆哮公堂&rdo;，實在算不得什麼！

老夫人看著蔣老爺，一臉嫌棄：

&ldo;她母親是公主，她自然算皇親國戚。蔣老爺這般態度，是藐視天子麼？&rdo;

蔣夫人心頭一沉，果然是一家人，扣帽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她遂扯了扯丈夫的衣袖。

蔣老爺愣了一瞬，卻不似蔣夫人般畏縮。

他倒聰明，怒氣未消，卻旋即轉了話題：

&ldo;我家盈盈素有文才，眼看就要入鑒鴻司，多優秀多有前途的孩子啊！偏偏小小年紀遭此橫禍，將心比心，做父母的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rdo;

這是要賣可憐了？

梁宜貞與老夫人不約而同地嗤之以鼻。

女兒死得不明不白，不想著好好調查真相，反而還有心思演戲！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活人真麻煩！

薛氏看不過，也站出來說話：

&ldo;你家孩子的命是命，我家孩子的命就不是了麼？仗著喪女之痛，平白欺負冤枉我們宜貞是不是？&rdo;

蔣夫人終於坐不住了：

&ldo;案發之時，她自己也說不清去了何處！怎麼？這也是我們平白冤枉？&rdo;

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看得孩子們一愣一愣的。

原來，大人不講理起來不比孩子差啊！

梁宜貞左右看看，心下生疑。蔣氏夫婦鬧也就罷了，可祖母與薛氏不像是沉不住氣的人啊！怎麼也跟著吵起來？

李知府無奈扶額。

莊嚴肅穆的公堂竟霎時成了吵鬧市井？

他強壓著火氣，拍了幾下驚堂木：

&ldo;肅靜！肅靜！&rdo;

過了大半刻，堂中才漸漸安靜下來。李知府也不至自己造了什麼孽，攤上這樁案子！

他整了整神色，方道：

&ldo;最初，大家皆以為蔣小姐是溺水身亡。幸而大理寺卿蘇大人的公子云游至此，出手相助，才確定了死因‐‐中毒。&rdo;

說罷，李知府目光轉向蘇敬亭。

蘇敬亭自座中起身，一把半開摺扇橫在腹前，面帶若有若無的笑，神秘又沉著。

與喊&ldo;姑奶奶&rdo;吃癟的少年還真是天壤之別。

他方道：

&ldo;此毒無色無味，毒發甚快，亦不會留下尋常的中毒跡象，是兇手欲掩蓋死因而為。此前，我們已詢問過從前與蔣小姐有過節的女孩子。案發之時，她們皆在廊橋下觀花，人人都有人證。唯獨宜貞小姐……&rdo;

他頓了頓：

&ldo;只有你，有動機，亦有作案時間。&rdo;

蔣氏夫婦聽罷，咬著牙來回磨，恨不得吃了梁宜貞。

梁宜貞直視蘇敬亭，心頭疑惑。

想來，他斷案多年，說出的話不該這麼不嚴謹啊！半點證據也沒有，就敢在公堂上指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