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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龍王有話當講無妨。&rdo;
敖廣左右探顧,道:&ldo;湘妃娘娘借一步說話!&rdo;
我伸手做了個&ldo;請&rdo;的動作,便隨敖廣走到僻靜處。見仙童仙娥都遠遠站著,目不斜視,規規矩矩,敖廣這才道:&ldo;湘妃娘娘與穎梨交好,可知她有一樁女孩家的心事?&rdo;
我當然知道,我還親眼目睹這樁心事因何發端,因何枝繁葉茂欲罷不能。楊戩英俊不凡,外貌上容易讓人一見傾心;性格又獨特,剛正不阿,不為任何權勢彎眉折腰,剛好符合穎梨公主富有征服欲的口味,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所謂女兒家的心事不過是穎梨自己跟自己較勁,單相思一場。
見我若有所思,並不接話,敖廣繼續道:&ldo;其實本王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奈何穎梨天生倔強,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太有主見,她又是本王最鍾愛的女兒,本王當然不能不盡力替她綢繆。本王也知道,楊將軍對穎梨並無非分之想,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是湘妃娘娘啊,相思是一種病,更何況是單相思,只恐無良方對付,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啊!本王還有私心,穎梨看上的是天君的親外甥,背景好,穎梨若能與楊將軍結伉儷之盟,對龍族亦是無上榮光,更是整個水族的造化。湘妃娘娘,看在你與小女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就跟天君再敲敲邊鼓,聽聞天君最抬舉湘妃娘娘,湘妃娘娘是天君跟前的紅人,本王這廂拜託了!&rdo;敖廣說著向我行了個大大的禮,頭顱一直低垂到腰上,許久也沒有抬起來。老龍王愛女心切,令人動容,但是他說的天君抬舉我的話,聽在我耳里卻分外不舒服。沒有失憶前的我與天君到底是何關係,為什麼由老龍王形容來是如此曖&iddot;昧?且老龍王也是道聽途說,天庭之事竟散播得如此遙遠,人言可畏,我算見識了。
我悶悶不樂道:&ldo;龍王遠道而來,想是累了,天君自有天君的主張,豈會受他人影響?天君一旦聖裁,必是方方面面都照顧周全的,龍王不必擔心。&rdo;我說著逕自離開,胸口像梗了個東西,分外不舒服。
空蕩蕩的宴會廳內,幾個仙娥正欲收拾推杯換盞之後的杯盤狼藉,天君孤零零坐在高高的寶座上揮了揮手,聲音低沉地道:&ldo;先退下吧!朕想清淨一會兒。&rdo;
仙娥們在門口遇見我正要行禮,我用食指放在唇上&ldo;噓&rdo;了一聲示意她們悄悄退下,自己一個人躡手躡腳走進宴會廳。從大門口望向寶座上的天君,他手肘支在龍椅扶手上,手指輕點著額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煩悶與憂愁。我一步步走向天君,心裡有個拳頭在一拳一拳捶著我的心臟,發出隱隱的疼來。高高在上如天君大人,竟也煩惱絲三千。那一身龍紋祥瑞的黃袍不是無所不能,是桎梏,是煩憂,是有所不能。他高高在上,於是高處不勝寒。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是如此孤獨寥落,讓人惻然。
我再輕手輕腳,天君還是聽到了響動。他沒有抬頭,只是愁悶道:&ldo;真不是說稍後再收拾嗎?朕想一個人清淨清淨。&rdo;
&ldo;那絳珠告退。&rdo;我故意報上大名,明知他一聽是我,肯定會留下我來。
天君果真抬起頭,喜出望外道:&ldo;絳珠怎麼是你?&rdo;
&ldo;絳珠來不得嗎?&rdo;我淺笑盈盈。
&ldo;不是不是,朕只是以為你正和穎梨一處玩耍呢!&rdo;天君忙招呼我過去。
宴會廳里並無旁人,我便也不避諱,逕自走上台階,去到天君跟前。天君挪了挪身子,騰出寶座旁邊一個空位,道:&ldo;一起坐吧!&rdo;
&ldo;這我可不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