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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的聲響中,攀爬的清猶如一串糖葫蘆一般,被打倒一片,一樣的那麼殷紅,鮮血和碎肉,讓人作嘔。
「殺虜啊!長槍手,將他們挑下城去!」另一處,牆朵邊的明軍統統戰死,城上堆滿插滿箭雨的屍體,一名百總提著戰刀,大聲疾呼,揮刀亂戰。
在刀劍交擊聲,箭羽入體聲,以及充數天地的喊殺生中,一隊隊明軍踩著同伴的屍體,同登城的清兵血戰在一起。
揚州城的每一段城牆上,都發生著同樣慘烈的一幕。
西城的缺口,清軍炮隊立於城外高坡上,俯視城下,使得明軍依靠城牆守衛的優勢蕩然無存。
連日炮戰,明軍炮隊在陳於階的指揮下,雖然不落下風,可卻始終無法摧毀清軍炮隊。
相反在清軍炮擊下,西城的城牆坍塌的更加厲害,明軍炮隊失去陣地,只得暫時撤退下來。
在清軍的火炮下,缺口已經無法守衛,王彥便聽從何剛之策,讓人趁著夜晚,在缺口之外重修一段一丈高的子牆。
子牆被修成口袋狀,王彥在子牆之後再鑄高台,置佛朗機火炮於上,帶清軍湧進,便開炮轟擊。
高坡上的清軍炮隊因為有城牆遮擋,無法對子牆構成威脅,也無法摧毀高台上的明軍火炮,而明軍則可輕易炮擊沖入缺口的清軍。
子牆上,明軍鳥統手不斷轟擊,長槍手不斷戳擊子牆下的清軍。
子牆後,明軍弓箭手不停的向口袋內的清軍拋射箭雨,而清軍也同樣將一波波箭雨拋射到子牆之後。
炮彈不時在清兵中炸開,但綠營清兵身後,有真滿州持刀督戰,因而只得冒死繼續攻城。
大片大片的清軍,在子牆下,同守軍刀矛對刺,弓箭對射,火器對放,屍體不斷堆積,最後高過子牆,在屍山上瘋狂廝殺。
揚州的攻防戰,隨著清庭對綠營的世兵制改革,以及准塔部的到來,頓時變得異常慘烈。
五月初多爾袞驚聞多鐸在揚州城下折損上萬,真滿州勇士也死傷數千,心生憂鬱,隨即發山東之兵,令固山額真准塔統領偏師由南下,收李成棟等高部將領,直逼淮安。
五月十五日,幾乎就在李自成敗亡之時,准塔部清軍直逼淮安,劉澤清乘船出逃,其麾下總兵柏永馥開城投降。
淮安失守,自此江北四鎮,除了在池州、蕪湖的黃得功之外,其他三鎮兵馬,全部投清。
多鐸寫給多爾袞的奏報中說,來降的南明總兵多達二十三員,副將四十七員,馬步兵馬共計二十三萬八千三百名。
江北降清的明軍,總數已經超過南下的多鐸和阿濟格兩路清兵的總和。
江北三大藩鎮望風而降,並不是兵將不堪一戰,而是他們憑藉「定策」等原因,形成尾大不掉的勢力集團,有挾制朝廷之心,無忠貞報國之志,加之史可法經營江北失敗,屢出昏招,使得他們只想保住自身榮華富貴,一旦強敵壓境,立馬以投降保全自身為上策。
五月二十四日,准塔率領麾下清兵,裹挾徐州李成棟一部,劉澤清大部,南抵揚州。
揚州被圍一月,連日大戰,卻未得朝廷一兵支援,而清軍在等來山東准塔部後,兵力已經曾至三十萬。
多鐸從河南收復劉忠後,引十萬兵南下攻掠淮揚,後得李棲鳳、張天祿、張天福、劉良佐之兵,現在又有準塔帶著劉澤清一鎮,徐州一部,前來助戰,使得他兵力空前強大。
准塔部到來,不僅使得本已經陷入拉鋸的揚州攻防戰,全面倒向清軍,他從劉澤清手中得到的大批船隻,還使得清軍控制大運河和部分長江水面,逼得鄭鴻逵的水師不敢靠近江北,讓揚州於朝廷的聯繫徹底斷絕。
去歲弘光朝新立,不知山海關的吳三桂已經降清,曾下令運送漕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