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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焰斜睨了一眼地上裝著髒衣服的垃圾袋,嫌棄地避開了視線:「那你可以睡客臥、沙發,沒必要睡我床上吧?」
梁唯一冷哼一聲,指著客臥道:「你家客臥鎖著房門你知道嗎?還有,你家被褥是鎖在保險柜里了嗎,我找了兩圈都沒找到,你讓我睡沙發蓋浴巾嗎?」
越說梁唯一聲音越大,鼻翼翕動,胸口起伏,眼裡盛滿了怨氣。
想像著對方高大的身軀窩在沙發裹著浴巾的模樣,許焰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他自知理虧,手握成拳抵著唇掩蓋笑意,誠懇的道歉:「沒有搞清楚狀況就打人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衣服的錢我陪你行了吧。」
梁唯一一屁股坐回沙發,冷冰冰道:「誰稀罕你賠償。」
許焰:「那你穿我一套衣服走,總行了吧。」
舌頭在口腔里頂了頂臉頰上的軟肉,疼的梁唯一忍不住嘶了一聲。若是沒有莫名其妙的那一拳,梁唯一當然覺得沒什麼不可的,但現在他不樂意了:「你不瞧瞧咱倆這身高差,我穿你的衣服跟穿童裝有什麼區別?」
許焰早就過了被這種幼稚的身高攻擊打擊到的年紀,況且以他的身高在國內絕對是及格線以上了。
對方的話倒讓他意識到剛才確實有些衝動了,以對方的體格,兩人若是打了起來吃虧的恐怕是自己。
許焰活了32年鍛造出來的臉皮終於有些掛不住了,畢竟對方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他滑動喉結,壓低了聲線吩咐道:「我點了外賣,等會就到,你吃了早飯從我這穿套衣服走。」
梁唯一的肚子配合著「咕——」了一聲,他沒有犟下去,別彆扭扭道:「衣服就算了,手機充電器借我一下,我讓人給我送。」
許焰從書房裡取出充電器給了梁唯一,然後逕自拿了新浴巾進了衛生間。
一身酒氣未散,他站在鏡子前扯起t恤嗅了嗅,忍不住皺起了眉。
昨晚的事從把孫瀟的頭開了瓢以後他就不記得了,不過外面的小年輕所說的話倒也不似作偽。
孫瀟雖然秉性惡劣,但頭上有老子壓著,真叫他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是不敢的,所以昨天許焰才敢坐下來與他拼酒。
本來他是有信心贏的,也確實是贏了,只是沒想到出了岔子。一想到這梁子越結越大,許焰頭疼地拍了拍還昏昏沉沉的額頭。
脫去衣物現在花灑下,熱水順著頭頂順流而下。許焰鞠起一捧熱水搓了一把臉,這才驅散了不少宿醉的難受。
低了頭,許焰的視線落在跨間軟趴趴的器官上,想起剛才在床上的誤會,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笑了起來。若真的是被「撿屍」發生了點什麼,倒也不能說是件壞事吧?
客廳里的梁唯一不知許焰這些心思,手機充了幾分鐘電終於開了機,他給解宣打打去了電話,才嘟了一聲,對方就接了。
「哥,你在哪兒呢?你昨晚怎麼沒回家啊?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再不回我就要報警了。」解宣在電話那頭竹筒倒豆子似地問個沒完。
梁唯一打斷了他:「我沒事,昨天在朋友家借宿了一晚。你還在我家吧,我給你個地址,你從我衣櫃裡隨便拿套衣服送過來。」
解宣顯然很疑惑,為什麼都到了家門口了還要去別人那裡住,梁唯一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果斷掛了電話把地址發了過去。
許焰洗漱乾淨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胸口露出一片光滑,頭髮半干,軟綿綿的垂在額前。梁唯一偷覷了一眼,又垂眸盯著手機。
「你叫什麼名字?」許焰大大方方坐在了梁唯一對面。
梁唯一嘴巴張了張,脫口而出的話在舌尖一轉,回答道:「梁斯陶。」頓了一下,他微眯起眼睛問許焰,「你——不認識我?」
許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