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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道這傷當時是誰造成的,但馬車驚馬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方才從馬廄回來的一路上,其實她已經尋著頭緒了。
紀初苓的雙手有些微微涼。她回想起回城的那一晚,那件禍事她尚尋不著眉目,可暗處想要她性命的那人,卻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誰想殺她?紀初苓回憶樁樁件件,一下子從腦中冒出的,竟是吳氏那雙試探的眼。
事出反常
必有妖,作妖的除卻紀正睿外,最道不明的就是那日與李襄婉一同前來的吳氏。
而這事她此前試探過,與紀正睿無關。
先前紀初苓一門心思給紀郴討公道,無暇去管顧她那從天而降的殺身之禍。吳氏當日那番舉止也被她先擱放了一邊。
這一刻猶如被一跟絲線牽引,全都傾涌了出來。
紀初苓手中捏著香囊,在房內來回踱步。這世她遭歹匪一事,並未傳開,不像前世鬧得人盡皆知。
她還記得李襄婉說過,吳氏在她收信前就已將這事告知了。
說實在的,李府除了她與李襄婉關係較近外,並無其他走動。吳氏與她見面也說不過三句話,此番對她也太過關注了。
誰都不知道她出了事,除非是有心人。誰是有心人?
要她性命的那個。
紀初苓認定了吳氏有問題後,有些事一理也就能解釋了。
李襄婉的生辰宴當晚,吳氏中途離席於她自己的院中定是做了什麼事。
那事不能見於明面,所以在拾得她的香囊後,吳氏便害怕當晚之事被她撞見了,擔心她遲早揭露出去。
前世她那般的身子,整個人尚且迷迷糊糊的,便是說了什麼,也沒人會把她的話當真。吳氏探病後大概覺得她已不成威脅,所以之後才停了手。
可這一回她仍活蹦亂跳的,那日又已對吳氏的試探起疑,恐怕吳氏根本就沒信她那個野貓的說法。一顆心懸而不放,才會再次加害。
只是
前後兩回,當真只憑吳氏一介婦人所為?
紀初苓略一沉吟,伸手將香囊拋回盒中。這事,怕還得從李昊的頭上查一查。
因在聚行樓吃得撐了,晚間紀初苓一點胃口沒有。還是被陳嬤嬤勸了幾勸,才用了些清淡粥點。
屋內悶熱得很,她讓陳嬤嬤將窗全都推開了。今日無月無風,夜晚的天色較往日更黑沉,有種風雨欲來之勢。
紀初苓用完粥點後,獨自將秋露召了進來。之前的事秋露辦得都很好,紀初苓對她信任,打算把查李昊的這件事也交給她。
姑娘晚上時不時陷入沉思的,秋露原本還擔心著,直到姑娘交代她去辦事,秋露才反應過來,姑娘這是又有什麼大事了。
雖說她不知為何要查那個李家公子,但照姑娘吩咐的做就沒錯。
紀初苓細細同秋露吩咐下去,見小丫鬟聽了後,竟眼睛發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紀初苓繃了一晚的小臉總算鬆了松。
這丫頭真是……
只是不交代給秋露,琳琅院裡她也想不到有誰可用了。以前沒心沒肺的,從沒想過養點自己人。考慮了下,紀初苓最後又點了兩個靠得住的小廝給秋露。
吩咐完後,紀初苓便洗洗歇下了。
許是天氣燥熱的緣故,她翻來覆去許久,可怎麼也睡不熟。半迷糊中,上一世同這一世的景象仿佛交迭在一起,怎麼分也分不清楚。
忽然,悶了一晚的天颳了一陣大風,直颳得窗外樹葉
簌簌發響,將她驚醒。
紀初苓坐起身,屋內還留了一小盞燭火,不算漆暗。桌上的書頁被風颳得頻頻翻動。紀初苓也沒喊人,起身想去將窗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