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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麼說,寧氏也不再多言什麼,服侍老太太把藥喝盡了。
老太太用完藥,有些嗆喉,咳了幾聲。她看著女兒的那副面容,忍不住還是說了她兩句。
&ldo;其實這兩孩子都挺好的,他們兄妹倆感情也挺好。人郴兒都不說什麼,你也差不多得了。&rdo;
說著老太太抬手,招邊上媳婦搬來大迎枕。許氏喚著母親趕忙給她塞了迎枕來墊靠。
&ldo;你未嫁出去之前,讓我省過多少心了?可不見得比阿苓懂事。&rdo;老太太坐直了些,瞅著寧氏埋汰道。
&ldo;母親!&rdo;寧氏低了聲。
許氏都還在邊上呢,能不拿話這麼落她嗎。
老太太笑笑,一時想到什麼:&ldo;對了,阿苓都十……&rdo;
&ldo;十一了,再過個月就十二了。&rdo;
&ldo;真快啊。我都還記得當年進寧府的情形,轉眼就成老太太了。&rdo;老太太感慨,&ldo;阿苓這親事也能早些看起來了。&rdo;
寧氏便道:&ldo;還早呢。&rdo;
&ldo;也不早了,轉眼的事。你這當母親的,這事總能上上心吧。&rdo;
按大夏國的風俗,姑娘家上了十四就好說親定親了。
寧氏又點了頭,最後再在母親榻前坐了會,也離開好讓老太太歇息了。
寧氏也離開後,許氏上前替老太太掖被子,便聽她忽道:&ldo;說起來,方軼這孩子也是時候該說說了。&rdo;
許氏心頭跳了跳,老太太這什麼意思?先是說那紀初苓又是她兒子的。
她兒子什麼人,哪是那丫頭能配的。
寧氏面上掛笑,同老太太道:&ldo;母親,方軼那孩子出息,又有自己主張的,咱不好多管著。&rdo;
&ldo;再有主張不也得領父母之命?&rdo;老太太蹙了蹙眉,後又展開,&ldo;不過確是不必愁。倒是阿苓那孩子,就不太好說了。那丫頭看起來往後也不是個平順的命,不知有哪家的公子能鎮一鎮了。&rdo;
先前與紀初苓有關的那些事,老太太雖然一直待在府內,也是有所耳聞的。
作為一個高門府邸的姑娘家,紀初苓名聲牽扯著那些個事,就不是好事。
且她那外孫更是個不好說的。
聽來原是沒那心思,許氏聞言暗道自己多想了,在旁連連點頭。
紀初苓從房內退出來後,一時無處好去,便在外頭廊下來回遊走。
外祖母院中有一棵大銀杏樹,此時已落了許多,瞧來有獨到的美感。
紀初苓拾了幾片葉形特別美的,小心收好,覺得可以取回去做簽子。
寧方軼恰從外路過,便見廊下拾葉的姑娘側影分外眼熟。
細瞧來,不正是那日在品花宴偶遇上的那個仙人般的姑娘。
那日之後,他便時常夢得那一副景畫。姑娘容顏在夢裡一次次顯得愈發美好。然而他不知她名姓,亦不知何尋,當真似仙人兒般只下塵一息便無蹤了。
寧方軼沒想到今日會再見到。
她怎會在安國公府呢?
他問向身邊侍從,侍從答那是衛國公府的紀二姑娘。
寧方軼眉間滑過詫色。她竟然就是紀府那紀初苓?
當時品花宴上出事,他後來到時,紀初苓已不在,是以並不知曉紀初苓就是她。
衛國公府二房的,這麼說還是他表妹。
寧方軼沉琢了一會,示意侍從莫跟,朝紀初苓走去。
紀初苓正低頭翻看著手中拾的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