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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鳴回想了一會兒,狐疑的開口:「姐夫?」
「嗯。」周赫南摘下眼鏡,彎腰從地上撈球:「走吧。」
「去哪兒?」費鳴一臉茫然。
「想想你最後一句話問什麼來著?」
費鳴撓撓頭,一邊摘耳機一邊自言自語:「那要我重複前兩句話的目的呢?」
他們披了一件外套,在黑夜裡頂著冷空氣去球場,北風呼嘯的厲害,他們時而迎面而上,時而背身倒走。
這個時間點,不在被窩裡躺著刷手機,跑出來打球,這大概是只有男人才懂的趣味了吧。
倆人艱難的走進球場,費鳴把球場的門關上。給周赫南遞了一支煙。
「姐夫,抽根煙暖暖身子。」
周赫南側頭看他:「你抽菸?」
費鳴咧嘴一笑:「一丟丟。」他把手指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噓,背著我媽抽的。」他在周赫南身側坐下,給他點上火,再給自己點上:「我媽最痛恨抽菸的人,因為我外公就是抽的煙多了,最後染上肺癌去世的。」他吸了一口煙,閉上嘴,讓煙氣從鼻孔里蒸騰出來:「我姐大概沒跟你說過吧。外公是舅舅去世後才開始抽菸的。前幾年抽的很兇,後來就戒不掉了。」
周赫南定定地看著指尖明滅交疊的香菸,費鳴則陷入了回憶。
「舅媽走的那年,外公去世。大概打擊太大了,我姐傷心極了,甚至都哭不出來。」費鳴側頭與周赫南對視:「家裡人都很心疼她。只有我不停的鬧她。後來,哄鬧中,她的手被我不小心夾門縫裡了。她抽出發紫的手指,半晌沒說話,只蹲在地上,直到,我看到她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的落在乾燥的水泥地上。」他側頭看周赫南看久了,索性轉過身,將煙叼在嘴裡:「我媽追著我打了幾里地。我被揪回來揍了一頓後,我姐還蹲在那兒哭。當時,我就像現在這樣,坐在地上陪著她。我也不記得過了多久,她抬起頭,我遞給她一根棒棒糖。她接過去,默默的撕開糖紙,含了一口,看著我,沙啞著聲音說,我就剩一個人了。」費鳴大概說到心酸,停了停。
周赫南從長椅上下來,與費鳴一樣,坐在了地上:「我明白你的意思。」
費鳴抬起頭:「我姐並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我們。所以,你不能欺負她。」
周赫南抬頭在他腦袋上拍了拍:「小毛孩,放心吧,你姐跟我,還真說不準,誰欺負誰。」
「我姐那麼溫吞的人,怎麼還會欺負別人呢。」
周赫南笑著起身,將一口沒動的煙掐了,費鳴阻住都來不及:「這是我省吃儉用買的煙啊!你不抽給我啊!」
周赫南將球拍到他面前:「以後也別抽了,不是說了傷身體嗎?」
費鳴還想說什麼,被他截住:「還打不打球了?」
「打打打……」費鳴起身,朝著周赫南奔去。
……
唐昭跟許寧北睡在新房裡,莫名其妙開始了臥談會。
「你緊張嗎?」唐昭問她。
她正看著周赫南給她發來的球場照片,聽到了唐昭的問話,便放下了手機,想了想後,回了一句很中肯的話:「還好。」
緊張是對婚禮最大的敬畏,是對下一秒最真實的反應。
但,大概因為是跟你結婚,所以,我的大部分緊張又被踏實跟無畏消耗了。
「沒想到你會這麼早結婚。」唐昭掖了掖她身側的被角,下意識的替她整理凌亂的頭髮:「不過,能送你出嫁,我特別開心。」她笑了笑說:「更替你開心的是,你嫁了一個這麼優秀的老公,多賺啊!」
許寧北倒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的玩笑:「確實挺賺的。」
兩人說著話,許寧北收到了一條簡訊,是她綁定的銀行帳號提示到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