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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撇下那丑妮婶和高梁奶走了。
江惠如来到东院,穿过六月鲜的一溜东屋,却看到一间东屋里面杂七杂八装着很多家具。她知道,这是六月鲜和她儿子们的全部家当。
又到蔚海通那屋看时,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转到六月鲜的正屋那卧室,却看到一个男人在里面晃悠,大大咧咧地躺在六月鲜的炕上,辗转反侧着又呵欠连天,若无其事又若无其人的样子,她想仔细看,但看了几眼,终于认不出那个——她好象对炕上的那个男人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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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人不是蔚海通,也绝不是任鹤明,他是谁呢?
抱着六月鲜的那个挂帘,于是,她又向好叫驴家走去时,眼睛斜斜地瞅了一下六月鲜的屋里。
六月鲜不在,那个男人却躺在六月鲜的炕上了,怀里象小娃娃似的还抱着一个枕头,自言自语着还独个儿呵呵笑了两声——他象看见她似的,还是故意撵她要她避开走?!
奇怪!
第131节
六月鲜不在,那个男人逍遥自在着竟象在他自个儿的炕上——竟也不走?!她隔了玻璃窗看了几眼还是琢磨不透。
她只好向叫驴的屋里走去。
蝴蝶儿看到她进来,一脸的诡异,她用下巴朝那六月鲜那屋扬了一下头,神神秘秘说:“侄媳妇,你刚才在她哪儿,看到什么?”
江惠如知道她打听那六月鲜的事,就说:“唉,你说那海通婶屋里吗?好象有个人。”
蝴蝶儿嘿嘿笑了,说:“我为是说,那男人和女人都在吗?”
江惠如知道她打听六月鲜的那些风月之事,心里就有点不光彩的感觉,觉着很无聊,也觉着很好笑。
蝴蝶儿看她不情愿的样子,就说:“那是六月鲜的另一个那个,好过一段里子,后来不来了。不知怎么,这几天老往这儿跑。”
“他们干啥呢?”蝴蝶儿紧追不放地问道。
江惠如想想,说:“好象正在炕头上躺着,那海通婶不在。”
蝴蝶儿却叽叽咕咕又笑了,说:“这个老不害臊的烂毛五,真不是好东西!六十岁的人了,还要十七、十八地活。这几天,正在那屋里窝着不出来。”
江惠如想想刚才的情形,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说:“怪不的呢!我刚才看到的难道就是他?”。
那蝴蝶儿又说:“可不是!这个烂毛五,还理直气壮地躺在那屋里。蔚海通回来,从厨房端碗时,看看人家睡在他老婆炕上,象没有看见人似的,吃过饭就回自个儿的屋里歇息,好象那个躺在炕上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说着,那个蝴蝶儿又嘿嘿地笑了,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自己的男人十几年分居,别的男人又象没事似的总她的窝里跑。”
“生不出娃了,否则,还不知生出多少野种。”蝴蝶儿说。
江惠如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而后,她却拿出那个挂帘,她边展开那布帘,边和蝴蝶儿说了起来,说:“婶儿,你看这挂帘,我赶做了一个星期,不知活儿做得行不行?”
蝴蝶儿说:“不用说,咱们不计较什么。只要那苗蒜(六月鲜)不追究挑剔这挂帘就行了。”
江惠如指了一下那个挂帘,说:“好叔让我揽下这活儿,其实我也怪发愁的。老怕交待不了人,所以,想让你看看,行不行?”
蝴蝶却看着那挂帘,说:“做得怪漂亮!这下,看她六月鲜再说什么!”
江惠如有点信心不足的样子,说:“这活计交待别人,我觉着还可以;但要交待仔细人,心里就觉没底儿。总觉着那儿还有毛病被挑剔出来,所以,特别怕再做一回,又费时间又费力,一点也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