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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自己熱血上涌,一曲「酒狂」罷了,信誓旦旦地說,看不過「為眾人抱薪者獨斃溺於風雪」。
十三搭在偏房門上的手突然就卸了力氣,猛地停住腳步。
旁邊的安文看他停下,像是知道他馬上要做什麼似的,拼命拽他袖子,急急道:「你別犯傻!快進屋去!」
他輕輕拍了拍安文的手,示意她安心,而後轉過身,迎著鄭六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十三有個想法,或能把這王府守得久些。」
「鄭大哥信我麼?」
很突兀的,他這麼問了一句。
鄭六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點頭,道:「殿下信,我便信。」
「好。」
「那便勞煩鄭大哥通知王府內的人。從現在起,禁行、禁言。違此令者,按細作處置。」
……
王府門前,十三鳳眸低垂,丹唇微啟,輕輕道:「周大人安好。殿下出城辦事未歸,大人若是忙著,不如暫且回府,待殿下回來立馬派人去請。」
周凡眯著眼睛,思索著他這話的真假。
他這一行明顯來者不善,淮安王若是真不在府,這奴才能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說出來?
而且這小奴才從府里出來這幾步路走得極穩,現下被他的親衛持刀圍著也絲毫不見慌亂,若是身後沒人撐腰,小小年紀怎能有這般城府?
周凡心下頓時有些發涼,又不死心,試探道:「我在貴府門前候了這麼些時候,竟是連門都不得進,這便是貴府的待客之道?」
說罷,心一橫,抬腳就要往前走。
十三微微後退了幾步,擋在他前面。
周凡猛地挑眉。
小奴才這般姿態莫不是心虛?
就聽十三道:「不請自來,奴才怕有心之人得了把柄,日後出言中傷大人。」
他仍垂著眼,叫人看不清神色,聲音卻是穩的,自始至終未曾有過懼色。
周凡於是又猶豫起來,不做聲了。
他不說話,十三也不吭聲,乖巧的在他身前候著,不動聲色地心裡掐算著時間,掩在袖子裡的掌心早被汗浸濕了。
兩廂就這麼沉默地對峙著,直到日頭完全落下去。
周凡身邊的侍衛剛燃上火把,就見從城南回來個周家的探子,附在他耳邊急急遞了個消息。
十三掩在袖子裡的手猛然攥緊,這個時候送來的消息,八成是確認了王爺正從城外往回趕了。
他悄悄退到王府的石階上。
京城一半的兵力,頂著擅闖王府的風險。
他知道,不管周凡要做什麼,這都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被逼到絕路的人,往往是會不顧一切的。
果然,周凡聽完消息瞳孔猛地一縮,剎那間抬頭,一雙腥紅的眼睛瘋狂的尋找著十三。
就看見那奴才已然退回到府門前,被他帶來的兵圍著,清瘦而乖巧,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可正是這個人,把他當傻子誆得團團轉耽擱了這麼久!
周凡怒極,急走幾步衝到十三面前,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咆哮道:「滾開!」
十三乖乖挨了一巴掌,卻沒聽話地讓開,反而緩緩抬了頭,鳳眼頭一次毫不避諱地與眼前狂怒的人對視。
丹唇輕輕勾起,漸漸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黑燈瞎火的,周大人確信殿下果真不在府內?」
王爺若是在府,他便沒必要這麼說。
他清楚,周凡自然也明白。
所以這話目的並非在於王爺,而在於把周凡的目標從闖王府引到他自己身上。
王爺很快就回來了,他只需要再多撐這一下。
十三狐狸般挑釁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