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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養員走上觀眾席，在距離小情侶不到三排的地方，被人輕拍了肩膀。飼養員回頭，入眼處是位俊朗的中年男性，他穿著長到膝蓋的藏青色大衣，剪裁簡單卻沒人覺得失了昂貴。他右手邊是位年紀相仿的女人，梅子色的唇，薑黃色的流蘇圍巾，這些色彩為她冷致的五官平添了暖意。

林嗈隨意交叉著腿，目光像山峭裂開的深淵：&ldo;我們想和海豚互動，不知道可以還是不可以？&rdo;

這兩個人看上去很不好搞，飼養員站直腰身，忙不迭地說：&ldo;當然可以，我本來想找的就是您二位呢。&rdo;

&ldo;那真是再好不過了。&rdo;林嗈點點頭，扶著楊桃的肩膀朝樓梯下走。不忘回頭瞟一眼氣到胃痛的宴暘，在雙目對視的那刻，林嗈眨一下眼，指了指走在身前的楊桃。

&ldo;這大叔一把年紀了幹嘛還對你拋媚眼！&rdo;程未擋住宴暘的視線，把礦泉水瓶攥得噼啪響，&ldo;老淫賊、老變態、老色鬼…&rdo;

宴暘縮在他身後，飄忽的聲音像踩著一團空氣：&ldo;他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我媽。&rdo;

震驚之下程未忍不住吐了串髒話，罵完後，他愣愣問一句：&ldo;那我們是不是要開溜。&rdo;

&ldo;廢話，你快掩護我撤退！&rdo;

貓著身子躡手躡腳地走出海豚表演館，宴暘像完成了一場無聲戰爭，歪在牆上喘氣。她望著神色不太對的程未，擔心地問：&ldo;你是不是不舒服？&rdo;

程未捂著肚子，把手中的飲料瓶重重摔進垃圾桶：&ldo;好像是喝涼水喝多了，想拉肚子。&rdo;

為什麼節骨眼上總愛節外生枝，宴暘無奈地扶額：&ldo;你就在這蹲廁所吧，半個小時後水族館後門見。&rdo;

&ldo;你去哪？&rdo;程未沖她奔跑的背影大喊。

她說：&ldo;你快去拉屎吧，我去找個地方藏起來！&rdo;

程未在廁所里拉得昏天黑地，因為蹲的時間多長，提牛仔褲時小腿肚都是抖的。他扶著門把手，哎呦哎喲地走下台階，想要洗手卻不小心撞到了洗手液。

他和身邊的人想要同時撿起，卻又不約而同的撞到了外套。

只聽啪一聲，兩盒銀色裝的計生用品落在地上，程未抬起頭，看見林嗈氣定神閒地說：&ldo;好巧。&rdo;

第41章 41

製造烏龍的洗手液嘟嚕嘟嚕滾到洗手台下， 沒有人再管它。

目睹程未把半空的銀盒塞進口袋， 林嗈拾起還未拆封的杜蕾斯， 淡定地在空中晃了晃：&ldo;和你不一樣，我還沒有得到使用它的機會。&rdo;

任由手背接受烘乾機的熱氣，程未問：&ldo;那您買它做什麼。&rdo;

&ldo;有備無患&rdo;，林嗈睨他一眼繼而拽著紙巾擦手，&ldo;畢竟誰也不知道哪天美夢會成真。&rdo;

和四十歲的老男人在衛生間大談計生用品，是一件尷尬至極的事。程未沖他禮貌地笑了笑， 轉身就走。

&ldo;喂，小子。&rdo;林嗈用食指推開打火機，叮噹，香菸慢慢泛出白煙， &ldo;你知道你今年多大麼。&rdo;

程未頓住腳步，狐疑地望向那團白霧和他指尖的星火。他的&l;二十歲&r;含在唇間還未說出，林嗈大步靠近， 把燃燒的香菸強硬地塞給他。

白色的菸捲刻著一串法文， 程未看不懂， 便從濃郁的尼古丁判斷它的好壞。胸腔悶著一口氣， 他對著幽幽暗暗的吊燈， 嗆出幾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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