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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識宜沒有再說下去。
等祝煬煬回了房間,他靜靜地躺在沙發上。
其實連李識宜自己都說不清,今天為什麼會對譚承那種態度。他的確對譚承的種種特權行徑感到厭惡,但他內心並不完全牴觸譚承,也不牴觸譚承的幫助。只要對方別老把二世祖那套搬出來,動不動就興師問罪大發雷霆。
但話都說出去了,李識宜不覺得有什麼後悔的必要,任何時候他都習慣自己想出路。
夜色沉沉。
老舊的廉價沙發一動就響。
李識宜閉上眼儘量不動,不多時手機突然震了震。他拿來一看,是陌生號碼,內容出人意料——
某學校的名稱和聯繫老師。
他神經微顫,不由自主想到黑名單里的那個人。
譚承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怒氣沖沖地走了嗎,被自己得罪了個徹底。
簡訊內容複製到微信,他簡潔地問:「是你?」
發完以後他起身坐在沙發上,手指搓了幾下屏幕,點開常玩的單機小遊戲。他清峻的短髮低低垂散,睫毛遮住半截眼睛,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等,純粹消磨時間。
不一會兒,手機嗡地一震。
他斂眸,只見譚承發來不冷不熱的一句:「你說呢,老同學。」
他想了想,沒矯情。
「多謝,我聯絡後再回覆你。」
譚承秒回:「當不起」
嗯?
盯著對話框,李識宜眉心微微一皺,感覺這三個字怎麼神氣活現的……並且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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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胃菜終於寫完了,接下去就是正餐。我可真夠不著急的。(以後儘量固定在晚9點更,然後明後天不上班,都更!)
第6章 咬鉤
幾天後李識宜帶祝煬煬去辦了入學手續,順便也辦了住校。不過祝煬煬沒戶口,後年高考還是得回原籍。
「回去以後把東西收拾收拾,不用帶太多衣服,來了再買。」
看著眼前窗明几淨的校區,還有穿著靚麗校服來來去去的同齡人,祝煬煬難掩激動,眼底都泛起了潮濕。她小聲說:「哥,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來北京上學,我媽在天之靈肯定會很欣慰的。」
想到已經不在人世的祝老師,李識宜靜默片刻,摸了摸她的頭。
回到店裡,技工扎堆在聊天。其中一個把手機給其他人看,語氣很憤慨:「我老鄉給他打了三個月的工,家裡娃娃還等著錢上學,結果他說不給就不給,橫得很!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這年頭有錢人全是敗類,連農民工的工資都拖欠。」
「就沒人能管管?」
「怎麼管?!上訪還沒到政府門口就被抓了,關起來打得頭破血流,到現在還在住院。」
「這不是有電視台報出來了嗎,現在總得有人管了吧。」
「誰說得准,農民工的命賤。」
正罵著,有隻手拍了拍拿手機那人的肩。對方一回頭,只見平時沉默寡言的李識宜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身後。
「宜哥,咋啦。」
「讓我看看新聞。」
他把手機遞過去,李識宜蹙眉,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於霆。
這篇報導顯然沒有引起什麼波瀾,下面的評論寥寥無幾。有人不痛不癢地罵幾句,有人好奇於霆背後靠山是誰,更多的卻是對這種事的司空見慣。
其他人的討伐還在繼續。李識宜沒有參與,他還回手機,進操作間幹活。
對于于霆這種人,跟他講理沒用,唯一的辦法是以惡制惡。這點李識宜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領悟,因為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