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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言盡於此,在座的貴婦們便聞歌弦而知雅意。
眾貴婦雖心裡已如喪考妣,面上卻是一派喜色,只見鎮國公夫人先接話道:「臣婦有個堂嫂,家中只有一個寡母,雖身量不高,卻也是世家大族出生的公子,與公主十分相配呢。」
太后思索片刻,而後便點點頭道:「是個好孩子。」
一旁的安平候夫人促狹的一笑,她指了指鎮國公夫人,不懷好意道:「公主如何能配的如此簡陋的人家,鎮國公夫人您不是有個嫡子年方二八,聽說生的相貌堂堂呢,為何不舉薦給太后娘娘?」
鎮國公夫人被拿捏住了命門,平素的高貴典雅蕩然無存,只見她脹紅了臉爭辯道:「我家那小子已定了親,如何能配得上公主?」
太后卻是默不作聲,任憑她們排擠爭吵。
許蓮瞧著那些平日裡最愛標榜女子嫻靜大方為雅的貴婦們此刻為了避開自己這個「狐狸精」而吵作一團的亂相。
心下突然厭煩至極。
她只覺得自己像那京城商鋪里明碼標價的貨品,只等著太后擇個合適的價格賤賣出去。
又不是她願意做這個名不副實的長公主,又不是她願意待著在烏糟骯髒的深宮,又不是她願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了此殘生。
從國破的那一日裡起,她便淪為了一隻任人逗弄的金絲雀。
可笑。
嫁人?
只怕許湛此刻正在趕來壽康宮的路上吧。
第6章 母子相爭,魚池遭殃 許蓮已飲完了一杯……
許蓮已飲完了一杯雪水泡開的貢茶,底下的貴婦們卻仍在互相攀扯,好似一群紅了眼的烏眼雞。
這就是世家體統嗎?這些貴婦當真還不如方才那個粗麻衣公子知禮內斂。
這場鬧劇也得收場了,她可不願被太后隨意指了個男子做駙馬。
「母后,蓮兒才不願嫁人呢,蓮兒只想常伴在母后身側。」許蓮裝出了一副小女兒的嬌媚情態,朝著太后撒嬌道。
太后心裡雖是一陣嫌惡,面上卻是和藹可親,只見她拍了拍許蓮的柔荑道:「哪有女孩兒不嫁人的道理呢,你雖是長公主,卻也得盡為人婦為人母的天倫道義,白陪著哀家這個老太婆做什麼呢?」
太后說完這番話後,便斂起了臉上的笑意,只陰惻惻地瞥了底下正在爭吵的貴婦們一眼,「若是你們商量不出個章程來,便將自家的嫡子一一帶來給哀家過目,哀家自會找出與蓮兒相配的駙馬。」
這話將那些貴婦們嚇得花容失色,如此明晃晃的威脅已透露出了太后的不悅。
如此,她們便再也不能互相推諉下去了。
只見鎮國公夫人率先開口,只是臉色過於難看了些,「太后,臣婦有一庶子,名喚奕堂,生母早亡,自小便養在臣婦房裡,十七歲的年紀,與公主正相配,如今正在御前做帶刀侍衛呢。」
太后沉吟了一會兒,只讓身邊的女官記下那庶子的名字。
鎮國公夫人都已忍痛將勝似嫡子的庶子推了出來,安平候夫人也只得接話道:「太后娘娘,臣婦家那個侄子,出身江南大族,詩書禮儀都精通的很,只是江南遠了些,您看……」
太后只擺了擺手,「無妨,只要蓮兒能找到如意郎君,遠一些又何妨?」
其餘的貴婦們也紛紛舉薦自家庶子,侄子,皆是品行端正,家世尚可的好兒郎,太后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下總能將這個狐媚子嫁出去了吧,且不管她成婚後愛住公主府還是駙馬家中,只要能斷了自己那糊塗兒子的念想便好。
兵部尚書夫人見眾貴婦都舉薦了自家的子侄,便訥訥出言道:「太后娘娘,臣婦所出的長子,雖不會吟詩作賦,卻驍勇善戰,如今正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