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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蓮迫於太后的威勢,正要敷衍著將這事拖過去,便聽見外頭林大正尖利婉轉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太后的臉色便更冷了幾分,皇帝倒真是放不下這個狐媚子,巴巴的就要趕過來。
只見許湛身著一件明黃色龍袍,綴著金色龍紋的飄帶隨著他急促的腳步飄揚起伏,他一進壽康宮,便先跪下向太后行禮道:「皇兒給母后請安。」
太后斜著眼,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只譏諷道:「你心裡哪兒還有我這個母后,昨日還與我抱怨,說那奏摺堆疊如山,今日就眼巴巴的趕過來,怎麼?我們這裡有狐狸精吸了你的魂不成?」
這番意有所指的尖酸之語讓皇后垂眸,貴妃噤聲,許湛臉上也有些難堪。
唯獨許蓮,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下首的林大正只在心裡暗暗欽佩:長公主的臉皮當真是厚,無論太后怎麼奚落嘲諷,她皆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許湛知道太后的脾性,他便做小伏低地親手遞上了一柄玉如意,只討好太后道:「哪裡有什麼狐狸精,不過是兒子太過思念母后,您瞧,這高麗上貢的玉如意,成色剔透,正配母后這等尊貴身份呢。」
那太后斜瞥了一眼皇帝手中的玉如意,見成色果真不錯,又兼皇帝這番話說的好聽,便臉色好轉道:「罷了,且饒你這一遭。」
皇后見這對天家母子重修於好,便親自讓了太后下首的位子給許湛,自己則是恭順地站立在許湛身後。
「你們方才都在聊些什麼呢?」許湛明知故問道,只見他一雙多情眼笑著望向李皇后。
李皇后一陣心悸,只答道:「方才母后正與臣妾商議為長公主擇選駙馬一事呢。」
許湛劍眉微蹙,墨黑的瞳仁閃爍出異樣的光芒,只聽他接著問道:「可有哪家兒郎可堪配蓮兒?」
太后聽他話音藏怒,心裡又是一陣慪氣,她就知道,皇帝便是為了攪黃這狐狸精婚事才來的壽康宮。
她當真是想不明白,這許蓮,是容色不錯,可比她更美的女子,後宮裡也不是沒有,皇帝怎得就和中了蠱一般?
皇后遲疑著不肯說那公子的名字。
「兵部尚書家的嫡子。」太后惡狠狠地說道,只見她拍了拍桌子喝道:「待他西北歸來時,我便賜婚下去。」
許蓮一愣,太后竟連哀家都不自稱了,可見她這回是當真弄怒了。
若她是太后,她也生氣。
從前,那許湛竟不顧倫理,用那麼多莫須有的理由攪黃過自己的婚事,要麼威逼,要麼便是利誘,再不濟便是讓那公子非死即殘。
京中有嫡子的人家皆對自己避如蛇蠍。
當真是一個滑稽至極的皇帝。
許湛也察覺到了太后的怒意,可他面上的怒色也沒比太后少多少,只見他語氣冷硬地說道:「這戰場刀劍無眼,也不知這兵部尚書家的嫡子有沒有命回來迎娶蓮兒。」
這番明晃晃的頂撞之語,將太后氣得臉色發青,只見她指著許湛的鼻子罵道:「好啊,如今你竟因為一個狐媚子,頂撞你的母后,你當真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許湛仍面不改色,只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兒臣不敢,母后息怒。」
這話更是火上澆油,太后怒得豎發而起,她不捨得打自己九五之尊的兒子,便朝著一旁默不作聲的許蓮臉上扇去一巴掌。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迴響在壽康宮內。
許蓮柔嫩嬌俏的臉上便立馬現出五根手指印。
許湛立刻從位子上起身,一個箭步上前查看許蓮的傷勢,只聽他又急又痛地問道:「疼嗎?」
一旁的李皇后臉上一陣難堪,自己的夫君,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