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2 页)
那王氏便帶著眾貴婦小姐們浩浩湯湯地往後花園中的廢棄枯井處走去。
說是帶這些貴婦小姐去瞧瞧容氏屍首的異樣,可早有僕婦在那枯井前圍起了一層厚厚的帳縵, 甚至怕那容氏的屍體衝撞到了貴人,還在帳縵外熏起了佛香。
廣容縣主見狀便有些不悅, 只嘟囔著嘴道:「這白布將那屍體圍的嚴嚴實實的, 讓我們看些什麼呢?」
那安平候夫人不願得罪了她,便只笑著含糊道:「縣主年紀輕,不知這死人身上的怨氣會衝撞了你們這些金枝玉葉,況且我已派人去請了京兆府的仵作, 待那仵作驗過屍首後,再讓他將容氏的死因細細說給縣主聽。」
那廣容縣主只想親眼瞧一瞧那巫蠱娃娃與祖母綠的玉鐲,若是這兩樣東西與許蓮有關,她便要去壽康宮中向太后娘娘陳情,她必得讓這個狐媚子知道,得罪了自己,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王氏卻違背了她的意願,還去請了京兆府的仵作來,若是許蓮偷偷賄賂了一番仵作,只托他將那祖母綠的玉鐲藏起來,那可怎麼辦才好?
林樺依便要出口刁難王氏,卻聽得許蓮在一旁幽幽開口道:「這是安平候夫人的家務事,縣主為何如此激動?莫非,你與那容氏相熟?」
林樺依便如炮仗一般怒火上涌,她只橫眉瞪著許蓮道:「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那祖母綠的玉鐲乃是前朝皇室中人最愛佩戴的首飾,我瞧著那容氏的死分明與你脫不了關係。」
許蓮只冷傲一笑,睥睨著瞧了一眼林樺依,那不怒自威的神色讓一旁的王氏都有些心有戚戚,「本宮若是想讓誰死,可不會只把她仍在枯井裡了事,怎麼著也得將她做成人彘來是,縣主可想試試?」
林樺依心頭猛地一緊,她瞧著許蓮那副微眯眸子,眼冒寒光的可怖模樣,心裡不禁有些惶恐,她的家人都遠在蜀中,這偌大的京城裡除了太后娘娘以外,便沒有人會為她撐腰做主,若是許蓮當真膽大無忌,先斬後奏地將自己拘了起來,待父親知曉消息時,只怕自己已慘遭不測。
她便悻悻然地閉上了嘴,只等著王氏傳喚那仵作。
女眷們皆站在帳縵旁竊竊私語,許蓮雖對這容氏的生平不感興趣,卻也被迫聽了一嘴。
「這容氏是太后的表親?」
「什麼表親啊,不過是出了五服的同宗罷了,聽說這容氏家貧,曾在勾欄里做過舞女呢。」
「平日裡瞧著她溫婉恬靜,卻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安平侯看上她什麼?竟將她寵成那副樣子。」
「人家床上床下都有的是本事呢,只把安平侯的心給勾地牢牢的。」
……
許蓮不忍再聽,且不論這些貴婦嘴裡的話是真是假,斯人已逝,活著的人也該積些口德,方能一展對死者的尊重呢。
只是許蓮已怕了那些貴婦們的亂嚼舌根,若是她出言為那容氏不平,只怕明日滿京城便傳遍了自己與容氏相熟的謠言,且那容氏身旁的巫蠱娃娃實在太過蹊蹺,說不準便是有心人故意給自己下的套子呢?
「王氏。」
許蓮只聽得一陣低沉又哀切的男聲,她驀然回首,卻見一個肖似秦虞的中年男子正目露悲光地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他連夫人也不稱了,只冷冰冰地呼喚王氏,那陰鷙的眸子裡似是蘊藏著滔天的怒意。
「侯爺,我正要去遣人給您送信呢。」那王氏瞧見秦順氣勢洶洶地趕來,心裡只暗道不妙:侯爺定是誤會了自己,自己往日裡總是刁難容氏,且那容氏狡猾又虛偽,總在侯爺面前扮可憐裝柔弱,有意無意地便透露出自己對她的磋磨來,是以侯爺便知了自己十分厭惡容氏。
可她當真沒有對這容氏動手啊!
「哼。」那秦順只望向那厚重的帳縵,探究的雙眸似是要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