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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不时,空气啪地响一声,那是巧云嗑的瓜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瓜子香,左左坐在一张理发椅上,也看电视,不说话。
大约坐了半个多小时,店子里唯一听能到的声音依旧是秋蝉以及偶尔响一下的瓜子破碎声,左左就起身走了,也没和巧云打招呼,巧云也是,坐在那里,用眼角目送他离开,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去,是黄昏,左左站在街上,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店里的顾客都走光了才进去,巧云正收拾晒干的毛巾,要放进消毒柜,见左左进来,眼睛忽闪了两下,拉开了消毒柜,把毛巾塞进去,左左站了一会,见巧云不声不响地忙自己的事,于是,便在理发椅上坐下来,瓮声瓮气地说:姐姐,给我理个发。
巧云打量了他一会,拿起剪刀,又放下了,指了指洗头盆,左左就去,乖顺地躺下来,当温热的水流滑过了头皮,他的眼角就湿了,大颗的眼泪,顺着鬓角滑进了发里。
巧云正在给他洗头的手,迟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速度。
巧云给他理得很仔细,末了,将他的椅子转得正对着镜子:这样可以了吧?
左左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瘦得很清秀的,目含忧郁的男子,站在他身后的女子,面沉似水。
左左看着镜子里的巧云说:我做错了什么吗?
巧云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巧云抚摩了一下他新剪的发:你不懂,小孩子。
别叫我小孩子,我是男人了,懂很多男人应该懂的事情。
巧云苦笑了一下,点上一根烟,左左把烟从她手里拿下来,看了一眼,还是红杀喜,他不声不响地站起来,拉开她拿烟的抽屉,果然,看见一桶抽了没几支的南洋红双喜烟,他拿出来,走到店门外,倒出来,用脚,狠狠碾烂,又折回店里,拿扫把和簸箕,扫进起来,倒进街边的垃圾箱,做这一切时,谁也没说话,他站在店中央,像个大男人似地,正色说:女人不应该抽烟。
巧云的脸,噌地就寒了下去:这是什么和什么呀,你凭什么管我!说着,泪就落了下来,她别过脸去擦泪,肩一动一动的。
左左把手放在她肩上: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我不许你学坏我不许你抽烟。
巧云就伏在他胸前,哭了,嘤嘤的,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再然后,渐渐号啕,左左听到了心碎,他默默地看着门口,拿起她的手:和你说招个学徒帮你给顾客洗头你不干,咳,我知道你拿我当小孩子,从不把我的话当真,可是,我真的已经是男人了,你一定要听男人对女人的警告,在男人眼里,女人的手和她的脸一样重要,还有,永远不要试图做某个已婚男人的女神,因为这是件辛苦而不讨巧的事情。
巧云抬起头,怔怔看了他一会,趴在他伸开的手上,很快,他掌心里,就满了温温的液体。
左左捧起她的脸,无限惆怅地说;巧云姐姐,好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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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你是盛开在心里的透明花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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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伊河脱下衬衣,包在满是血的脸上,他是个注意保护颜面的人,不肯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所以,便也没打车,一路踉跄回家,失魂落魄地进院,上台阶,见卧室还有灯光,看了一下手机,是凌晨两点了。
走过窗下时闻到了淡淡的烟草气息,李小兰定是没睡,而且,在抽烟。
一个失眠在凌晨抽烟的女人,注定是离快乐很远的。
伊河在窗下站了一会,一丝浅浅的愧疚慢慢爬上心头,他认识李小兰时,她还是不抽烟的,那时,他是多么喜欢看这个女人坐在老楼前的台阶上舔着五分钱一根的冰棍等他回来的样子啊,恬淡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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