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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見狀，也隨著那幾個叫花子上前哄搶紙菸。剛才還煙霧繚繞的煙箱子不一會便空空如也。

那個年老的商人邊吸邊說：&ldo;嗯，這洋菸味道還不錯呢！&rdo;

另一個同樣也在吸著紙菸的商人說：&ldo;高掌柜的，可不是嘛，咱原以為這洋玩意兒哪有我們的旱菸好抽？誰知，味兒還真正，一點兒都不嗆人。&rdo;

旁邊的人也附和著：&ldo;這還都是發了霉的呢。要是好煙的話，肯定會更香。咱以後還抽啥旱菸啊，費時費力的，抽這個得了！&rdo;

&ldo;不光是洋菸，他們還有&l;洋取燈兒&r;（火柴）呢。你們還沒試過吧？那玩意兒可比咱的火鐮好使多了，一划便著。特別是夜裡的時候，方便得很哩。&rdo;

&ldo;夜裡方便？你是不是天一黑就鑽老婆被窩啊？&rdo;另一人逗道。

那個說走了嘴的人憋得滿臉通紅，辯解道：&ldo;瞧你那出息！天一黑就鑽老婆的被窩，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啊。&rdo;

………

戴彰勛聽著他們的對話，也笑了。他問周青山：&ldo;這裡以前不抽洋菸吧？&rdo;

周青山回答：&ldo;這裡的商人們主要是抽山西曲沃的旱菸，也有不少滿洲女人抽東北旱菸的。洋菸誰抽它啊？沒人認得。&rdo;

戴彰勛微微地點了點頭，心想：洋買辦們倒是很聰明，竟然想到這個點子。

&ldo;走吧，這是洋商們在推銷自己的貨物。&rdo;戴彰勛說。

&ldo;推銷自己的貨物？&rdo;周青山有些不解地問。

&ldo;你呀，好好看看，那些紙菸發霉了麼？這裡的人根本就不接受這種煙。洋商們不這麼做，你們會抽嗎？&rdo;

周青山恍然大悟，接著又有些氣憤地說：&ldo;推銷？還在推銷自己的貨物？這些年，洋行可把咱害苦了！&rdo;

&ldo;為什麼？&rdo;戴彰勛問。

&ldo;這些洋商仗著我們官府管不了他們，便運來煙膏子，也就是鴉片。在城東的三道街，他們經營的煙館、妓院遍布。鴉片這東西，人們一經沾引，極難戒掉。大財主們財力雄厚，吸食一些動不了根基，頂多破一些財。咱城內占多數的中小商人可就不行了。他們有了菸癮之後，鴉片很快成了他們的催帳鬼，很多商號都因此倒閉了呢！&rdo;

&ldo;那我們同知署採取過啥措施沒有？&rdo;

周青山回答：&ldo;措施是採取過，可那些洋商咱惹不起。同知署只好召集中醫局的老先生們，配製了好幾種戒菸方子，強制一些人戒掉。煙館的老闆們一見，來了個&l;五天白抽大酬賓&r;。商人們經不住煙館的招引，戒掉後又返了回去。所以，收效甚微。&rdo;

戴彰勛怒道：&ldo;這簡直是在禍國殃民！&rdo;

&ldo;這主要是讓日本人給弄的。&rdo;周青山說。

&ldo;日本人？&rdo;

周青山說：&ldo;在這些洋行中，倒騰大煙最厲害、開設煙館和妓院最多的就是日本人！&rdo;

&ldo;這小日本，彈丸之地，物產無多。弄了個&l;明治維新&r;，效法西洋，實施變法，國勢強盛起來。但之窮兵黷武，占我台灣領土，吸我膏脂不說，還要用鴉片來毒害我商民！我們回去後，得想個法子，這麼下去可不行。&rdo;

說完，戴彰勛一轉身，一個蓬頭垢面、衣衫單薄的老太太領著幾個骨瘦如柴的孩子橫在他的面前。她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