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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是前來道謝,亦是打開在明面上與唐修衡交好的局面。
梁湛已經被禁足,要是到這地步還敢派人盯著他,真就不能怪他翻臉。
順王、寧王不會盯著他與哪位朝臣來往。退一萬步講,若是真有立長子為儲君那一日,那兄弟兩個是一母同胞,也不會窩裡鬥。他們對這一點看得很明白,一方面要聽天由命,另一方面則要沉穩處事,不主動挑釁別人,也不會縱著別人挑釁自己。
這兩日梁澈得空就進宮,陪著皇帝說話,話里話外的,想跟唐修衡請教一些看人、用人的門道。
皇帝就瞪他,說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還能閒得替唐意航回答你不成?有不懂的你去問他就是了,有正經事請教,他會以禮相待。
得了皇帝這樣的準話,他不需再有旁的顧慮。
梁澈隨引路的小廝走進靜虛齋的書房。
室內靜悄悄的,書香、墨香里交織著清新花香,氛圍怡人。
唐修衡臥在躺椅上,面色帶著宿醉的些許蒼白,看到梁澈,溫和一笑。
梁澈見他要起身,連忙道:「你躺著你的,我就是來找你說說閒話。」
「還真是懶得動。」唐修衡歉然一笑,指了指三圍羅漢床,「王爺請坐。」
梁澈卻自己拉過一把太師椅,坐到唐修衡近前,雙眼亮閃閃的,「我托你辦的事兒有了著落,趕著過來給你道謝的。」
唐修衡坐起來,喝了一口濃茶,「應當的,恰好又是能力之內。」
「你這幾日沒少喝吧?」梁澈打量著他的臉色。
唐修衡牽了牽唇,「就差泡酒缸里了。」
梁澈笑出聲來,從阿魏手裡接過茶盞,客氣地道聲「辛苦」,這才對唐修衡道:「我這幾日卻是無所事事,得空就去宮裡晃悠,跟父皇說有些事要向你請教,父皇說有不懂的只管問你,跟他絮叨又沒用,數落了我幾句。」委婉地告訴唐修衡,皇帝允許我與你來往,你日後可別讓我吃閉門羹。
隨後,他接著道:「另外,父皇也提了兩句,說有些將領進京來,少不得與你團聚一番,你這幾日一定沒少喝酒。我就帶了些解酒的藥材,起碼不至於醒來之後頭疼欲裂。」
唐修衡和氣地道謝,心裡苦笑。他喝完酒之後,該失眠還是失眠,酒精並不能麻痹他的頭腦。這幾日應承完回到房裡,還是了無睡意,跟兩個門客下棋消磨時間。
好在,心情不錯。
梁澈知道唐修衡話少,但聽人說話時態度很認真,讓他心裡有了底,接著說自己的一些想法:「父皇、母后對黎郡主,比對一些公主都要寵愛,柔嘉與黎郡主又是親如姐妹,說句套近乎的話,黎郡主在我這兒,等於半個妹妹。你要是不反對,下午我就去平南王府一趟,母妃要我送她一些內務府新打造出的物件兒。」
唐修衡躺回去,笑微微地凝視著梁澈,目光清澈、柔和。
「行不行?給個準話。」梁澈因為對方的態度,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你要是心裡彆扭的話,我就讓母妃找機會交給黎郡主。」
「行。」唐修衡頷首,視線落到別處,想到了前世的梁澈。
這是娶過薇瓏的男子,要說他對此一點兒都不彆扭,不可能。
那時期,他還不知道梁澈、薇瓏都是梁湛手裡的棋子,不清楚兩個人都陷入了絕境。
最終,梁澈將手裡的勢力全部交給薇瓏。有了他的幫助,薇瓏在很多事情上才能從容應對。
幫過薇瓏的,他都會盡力善待。
當然,實在有心無力或是梁澈自找倒霉的話,誰也沒轍。
梁澈則細細地打量著唐修衡。
完全靜止的時候,眉宇間有著似是與生俱來的憂鬱。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