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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他難受的厲害,什麼事也不理會,只讓薇瓏和王府里幾個貌美的丫鬟坐在近前。
「看一看,心情就好了,身上也就不疼了。」他說。
最讓薇瓏啼笑皆非的是,後來他叮囑她:「那幾個丫鬟你也要善待。你懶得搭理我的時候,都是她們盡心服侍。」
讓他飽一飽眼福,他就願意善待。
薇瓏只惋惜他生在了帝王家,又惋惜他不是生來就能被立為儲君的出身。
他這樣的性情,做帝王就挺好,後宮裡鶯鶯燕燕環繞身邊的日子,他一定如魚得水。
梁澈也有遺憾:他從不曾為哪個女子神魂顛倒,不知道長情、痴情為何物。
他知道她心裡有人,後期也知道梁湛因為得不到她而脅迫,總是疑惑:「你說你們至於麼?」
未盡之言是梁湛固然像瘋子,她也實在是一根兒筋——嫁了梁湛,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也只是不理解,倒是沒遷怒她。不管是因為認命還是斟酌利弊之後不遷怒,做到都不容易。
這個人總的來說,優點不少,開朗、聰明、有自知之明,處於絕境都不會消極。
他的弱點是女子,誰要是對他用美人計,百試百靈。
這一點太要命。不管他處於怎樣的優勢,都隨時可能因為美色前功盡棄,就像前世。
但這是她有心無力的事情,只盼著唐修衡能潛移默化地讓梁澈警惕一些。
梁澈沒久留,坐了半盞茶的工夫就起身道辭。
薇瓏送到暖閣門外,轉身喚荷風代自己送客,回到房裡,取出自己的錢匣子。
她與唐修衡說過數錢的話,並不是隨口一說。閒來真是得空就算算放在自己手邊的錢財。
那過程可以帶給她很多憧憬,要麼是想自己建個像模像樣的園子,要麼就是計劃著再開個鋪子。
每次想的都不一樣,每次都不會去辦。
越是在當時計劃得很周密詳盡的事情,她越提不起興趣去辦。
就像有些書籍,尋到手之前特別想看,等到書安置在了書架上,興許一眼都不看——仿佛書到手之後,書里的學問也就到手了。
能有個正正經經並且打心底喜歡的一技之長,她自己偶爾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到底,是小時候的性情才是真的單純,對什麼事都是一頭扎進去,不問結果。性子定了型之後,動輒與自己較勁不說,其實也懶得厲害,喜好之外的事,沒有像樣的理由,一概不肯沾邊。
轉過天來,宮中設宴,四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攜帶女眷、子嗣前去。
薇瓏以前不出席這種場合,都以年紀小為由;而現在已經定親了,不便赴宴,理所當然地留在家中。
黎兆先雖然不喜這種場合,卻不能不出面。
唐家那邊,赴宴的是唐太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
德妃和安平公主都在場,得知薇瓏不來,神色才緩和幾分,想到被禁足的梁湛,便又有些頹然。
柔嘉先與梁澈湊在一起說話,詢問淑妃給薇瓏的是怎麼樣心思奇巧的物件兒,又替薇瓏邀功:
「那個雙面繡的屏風,你看不出門道,可在喜歡繡品的人眼裡,當真是極為名貴的。你是不知道,那料子說薄如蟬翼有些誇大其詞了,但真是很薄很薄的。你自己就想吧,用那樣的料子做出雙面繡的屏風,不知道花費了繡娘多久的時間呢。」
梁澈笑道:「我知道。送到母妃跟前的時候,湊趣看了看。母妃懂行,讚不絕口,她那個高興勁兒可是做不得假的。」
柔嘉喜笑顏開,「知道就好。我怕你誤會薇瓏小氣。」
「我怎麼敢。」梁澈失笑,順道誇獎妹妹,「那可是你的好姐妹,料理什麼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