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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在等的那個好消息,遲遲不來。
日復一日的煩躁、焦慮之中,進到二月,外面的消息紛沓而至:
這個月,柔嘉與薇瓏隔三差五結伴出門,要麼去公主府看看工匠的進程,要麼就結伴出門遊玩,日子很是自在;
寧閣老受唐家所託,隔幾日就去平南王府一趟,為的自然是早些定下婚期。
到了二月末,薇瓏與唐修衡的婚期定在八月二十六。
梁湛聽了,反倒笑了。
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梁湛情緒平靜下來,不再急著設法提早結束禁足的日子——橫豎只還有一個月的光景,熬過去最好,想別的法子再出錯的話,等於自尋煩惱。
這個月,平南王府、唐府無新事,周家倒是出了一件事:周益安與程家二小姐定親。
那個女人說過的事情,真的做到了。
第39章 更新(雙更)
傍晚, 陸開林走在城東的柳蔭巷中。
霞光籠罩的巷子悠長、安靜,有清甜的槐花香氣。
有賣花的老嫗迎面走來, 對陸開林露出謙卑的笑容,但並沒有駐足的打算。
陸開林已經見過她幾次。「老婆婆。」他喚住她,走過去,從籃子裡取出一束顏色鮮艷的花,拿出一塊碎銀子, 放到她粗糙的手裡, 「拿著,今日早些回家吧。」
老嫗現出感激的笑容,千恩萬謝。
陸開林回以一笑, 走開去。
每當在街頭看到一把年紀還為生計奔波的老人, 他都會主動照顧他們一下。每一次看到他們樸實、謙卑又感激的笑容,心裡就有點兒不好受。
世態萬千, 不盡人意之處頗多。
陸開林低頭看了看那束花,用細繩扎著,很香, 但是叫不出名字。他對花花草草的了解,僅限於它們變成藥材的樣子,鮮活的時候,大多數混淆不清。
他到沈笑山的住所門前,叩了叩門。
片刻後,有五十來歲的老僕人來應門,見是他, 笑著躬身相請。
是京城裡尋常可見的小四合院,收拾得乾乾淨淨。
院裡比外面還要安靜。
正屋後面,後罩房前面的一塊空地,東面種著花花草草,西面放著十來個盆景。
一身布衣的沈笑山正拎著水壺澆花,聽到陸開林輕微的腳步聲,語氣隨意:「來了?」這一陣,他們隔幾日就碰面,比各自見到唐修衡的時候還多,已經很熟絡。
「嗯。」陸開林笑著走到他近前,「今日沒空手上門。」
沈笑山看到他手裡的花,笑了,「照顧老婆婆的生意了?」
「嗯。」
那賣花的老嫗,這一陣時不時來沈宅一趟,送一些花草種子給沈笑山。不然的話,她沒可能來這種僻靜的地方兜售鮮花。
沈笑山放下水壺,接過花,「去屋裡說話。」
進到廳堂,轉到西次間,陸開林走到琴台前,手指撥了撥琴弦,「你也不彈琴,總供著它做什麼?等意航哪天想不開了彈琴給你聽不成?」
「嗯,我還真就是這麼打算的。」沈笑山一面笑著搭話,一面將花束安置到白瓷花瓶里,「相識這些年,就聽他彈過一曲,怎麼想怎麼虧得慌。」
陸開林就笑,「那我不是更虧?他十多歲的時候,有一陣撫琴的時候不少,但從沒給我彈完一支曲子。」
沈笑山有些感慨,「原本該是個吟風弄月的風雅之人,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功名權勢一旦拿起來,就再也不能放下。
「不也挺好麼?」陸開林笑道,「誰讓他手黑,那次把伯母氣急了。」
沈笑山將鮮花插好,打量片刻,滿意地笑了笑,「也是。他若是當清貴子弟,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