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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下去。」皇帝擺手攆人。
果然,女兒才是貼心的小棉襖,兒子的本事就是變著法子惹他不快。
走到養心殿外,梁澈逸出了大大的笑容。
梁湛側頭凝視著他,「你怎麼會想到娶周大小姐?先前為何不告訴我?」
「無可奉告。」梁澈道,「我心裡不明白的事,不比你少,但我不會問你。」
「假如是有人要你求娶周大小姐——」梁湛目光誠摯地看著梁澈,「你想沒想過,那人的用意是挑撥我們的手足情分?今日這件事,未免太巧了些。」停一停,歉然地道,「你也看到了,方才我對父皇都有不敬之處。這一陣,實在是心緒焦灼。」
梁湛口不對心地道:「我們的情分,哪裡是誰能挑撥的。」
梁湛真看重手足情分,絕不會輕易說出反目的話,這會兒再解釋,為時已晚。
說到底,男人為一個女子傾心,是人之常情,但真不用把事情做到這麼難看的地步。
有些人的痴情,就算一生不能如願,也會成為佳話。而梁湛這種,始終不能如願的話……會不會恨上父皇?要知道,皇室之中的父子情分,很多都是大面上過得去而已。
黎郡主也是倒霉,怎麼就讓梁湛惦記上了?往後嫁得好也罷了,要是嫁個窩囊廢,梁湛不為難她的夫君才怪。
如果今日他沒請父皇賜婚,就可以跟梁湛爭,未必不能如願。
唉……
唐修衡著實害得他不輕。
他心念數轉,懊悔不已,面上卻是笑笑的,抬手拍了拍梁湛的肩頭,「三哥放心,我支持你娶黎郡主!」隨即拱一拱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梁湛離開宮廷的時候,只覺處處景致都透著荒涼。這一次,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帝如此反感此事,必然與平南王那日進宮有關係,再一個緣由,就是周家。
他自知陷入了辨不清方向的局面,只能等到皇帝降罪周家之後,才能理出頭緒。
現在,他已不能介入周家的事,否則,自己都會被遷怒。
其實,已經被遷怒。
先走的梁澈火速回到府中,急著喚人去打聽唐修衡在沒在都督府,卻不想,唐家一名小廝已經等在門房。
他即刻轉到外書房,命那小廝來見。
那名小廝很是伶俐,言語清晰簡練,將周家、梁湛近日種種是非娓娓道來,末了恭敬行禮,「這是我家侯爺要小的告知王爺的,說您聽了就明白。」
梁澈思忖片刻,會過意來。
唐修衡讓他去宮裡這一趟的意思,是給周家雪上加霜,算計的人不是他,而是梁湛。
除了昨晚,他從不曾與周家來往,而梁湛不是。
等父皇消了氣,肯定會懷疑是梁湛讓他求娶周清音,且是有理有據地懷疑:
梁湛這麼做,算是還了周家一份人情。周益安鍾情黎郡主在先,梁湛明知如此,還是執意要娶黎郡主,總得對周家有所彌補。周清音沒法子嫁入唐家,若是嫁入皇室,面子上更好看。
在父皇眼裡,他只是不糊塗、不蠢笨,頭腦城府絕對比不上樑湛,被算計很正常。
最不濟,父皇也會懷疑周家要把女兒送給他。怪不得罵他瞎了眼。
這下好了,梁湛總會有想明白原委的一日,會認定他扮豬吃虎使絆子。
兄弟兩個,日後只有面和心不合一條路。
從此刻起,他就得防著梁湛報復自己。
梁澈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我明白了。千萬記得跟你家侯爺說,我不明不白地惹了禍,他往後可不能不管我。」揚了揚錢袋子,「接著。」
小廝穩穩接住,千恩萬謝,又恭聲保